迹部环衣【眼眶泛红】
亚久津仁你,你别哭了
他看着她哭,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那句“我最讨厌暴力了”还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彻底堵死了他所有惯用的、笨拙的补救方式。
他僵在原地,几秒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动作急切甚至有些粗鲁,最终从衣服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样东西
是那块手帕。
昨天,她递给他的,带着她身上淡淡香气的,干净柔软的手帕。
他当时根本没舍得用来擦自己脸上那些丢人的水痕,几乎是本能地就把它珍藏起来,揣进了口袋,仿佛藏起了一缕阳光。
现在,他像是捧着什么极其珍贵又易碎的宝物,手指甚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极其笨拙地、小心翼翼地伸过去,用那方干净的手帕,轻轻去蘸她脸上的泪痕。
动作僵硬得可笑,与他平日里打架时的狠戾精准截然不同,仿佛那不是一块柔软布料,而是千斤重担。他生怕力道重了一分,就会弄疼她,或者玷污了这份洁净。
亚久津仁(环衣,我没用暴力。)
亚久津仁(我在用你给我的东西,用你可能会接受的方式。)
亚久津仁(我在学。)
亚久津仁我会改的,别哭
他抿紧嘴唇,银色的发丝垂落,遮住了他眼底汹涌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恐慌和自责,只留下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指尖隔着柔软的布料,能感受到她脸颊的温度和泪水的湿润。
亚久津的心跳如擂鼓,每一次震动都伴随着无声的嘶吼
亚久津仁(别哭了…求你了…老子错了…真的错了…)
但他一个字也不敢再说出口,所有的语言都苍白无力,且充满再次出错的危险。
他只能用这最生涩的动作,一遍遍,徒劳地,试图擦去因他而起的悲伤。
这块本应被珍藏的“战利品”,此刻成了他唯一的、可怜的“赎罪券”。
环衣本就娇气又爱哭,尤其是被哄了,那就是3分真7分假的也要继续哭下去了,而且总会越哭越难过,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亚久津看着她眼泪依旧不停,那块珍贵的手帕很快被浸湿,他的心也跟着那湿意一起揪紧,沉甸甸地发慌。
亚久津仁(擦眼泪没有用?)
这个认知让他更加无措。
下一秒,几乎是出于一种绝望的本能,他僵硬地又笨拙地将环衣轻轻圈进怀里。
就像昨天道歉那样,不过这一次,他是想哄她,别哭
亚久津仁(好像是……这样?)
他那只曾经只会挥拳、砸东西、把人摔出去的手,此刻悬在空中迟疑了好几秒,最终才像是下了极大决心,极其缓慢地、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轻轻落在她的背上。
一下,一下,生硬地、间隔不均地轻拍着。
同时,他努力憋着气,从喉咙深处挤出他能发出的最轻柔的声音,音调古怪,明显是强行“夹”出来的,带着一种滑稽又可怜的努力
亚久津仁环衣,不…不哭了。
这和他平时低沉沙哑的声线截然不同,听起来别扭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