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不言不语,任由他嘲讽也绝不还口,一是想扫他兴,二是在思索其他事。
叠风被急召回西海,也不知所为何事,归期未定,那她在昆仑墟的目标只好先换一个,不论怎样,她都得参与到剧情线里。
想到这,她抬眸看了眼,正巧令羽走到洞口,停步后侧身半对着她,眼尾如刀般利:“我与十七有要事相商,你便在这侯着吧。”
叠风走后,他是片刻也不愿装。
未等春泥应声,令羽便甩袖转回身,衣尾在空中划过,忽地停滞。
令羽垂眸看向自己的衣角。
女子白皙的指节在雪青色襕衫后摆中若隐若现,却只捏在指腹中小小的一点。
“仙长。”她轻声唤他。
令羽怔愣了一下,旋即微恼,“你做什么?”
这野狐狸竟敢拽他?
“若是明日我想参与论剑,不知需要走什么路数,可否与师长商量?”她睫毛清颤,端的是眼波都带着楚楚可怜的意味,令羽正不巧稳稳当当撞上这股秋波,寻思着这狐狸还真是在哪都能发骚,心中那些微恼怒涨成了半分,他冷道:“师兄不在,你且去寻师尊说道。”
说完往下睨了一眼,还未等他开口,狐狸爪子便被怯怯收回。令羽本不喜她的作态,又认定她哗众取宠,是以在离去前又丢了一句申饬:“若存有歪心邪意,什么路数都白费。”
春泥被留在原地,等令羽背影完全消失,她才卸下了脸上的神色,把衣袖里的玉佩放在手中,有一搭没一搭把玩。
“是你说的呦,”她用手指头戳了戳上面的浮雕,纤长的睫在眼底打下阴影,“去找墨渊战神。”
昆仑墟处处是险锋,日渐西沉,却因山高水灵而存有深雾,春泥按着记忆行于一片翠色之中,找到沂水潭时,半轮明月已悬挂在天边。
沂水潭的界碑已有数万年头,一笔一划皆成韵律,春泥目光在印记上划过,探着脑袋朝里张望。
月色下的密林泛着深郁气息,瀑布深泉勾勾环环,水落声音衬得越发寂静。
她小心翼翼踩着湿地,绣鞋沾上灵土,快到西侧一块巨石旁才止步,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口。
因着有叠风的外袍挡着,此时弧度倒是不太明显,只是原先的束缚一消,原本能忍的酸胀与痒意就越来越盛。
春泥把外袍从肩头取下,叠好放在石头上,从自己的小兜兜里掏出乾坤袋,袋中的特制药被她捏在手中。
她借着月色敞开了半边褥襟,露出半只,嫩尖尖旁是一片红色,怕是明天得成淤青了。
从药罐子里沾了点莹露,慢慢涂抹在红印处,白腻软团泛着水光一样的色泽,胖嘟嘟的惹人怜爱,她轻轻捏着,盈润的指尖挑起红晕,另一只手忽地把罐子往下一砸。
惊呼与清脆的破碎在泠泠水声中突兀响起,下一瞬,青泓剑光如月影般而至,破空声与剑的轻鸣同行,一柄银剑映着月光晃进她眼中。
银剑剑身繁复的花纹勾勒法阵,带来的剑风将她额前的发丝拨至耳后,原本轻轻拢上的外袍被剑风扫到。
她慌乱无措地后仰,雪白的脖颈拉成脆弱的弧度,纤细的腕根沾了湿泥,纤弱的发丝迎风飘荡,自发根至发尖都在颤栗。前身的肥腻莹团跟着晃动,颤颠颠地勾引着。
剑很稳,剑尖离她的肌肤不过一毫,其上水珠清凌凌地坠落,一颗,两颗,落下,砸在她的喉咙处,慢慢下滑。
她怯生生顺着剑柄往上,瞧见的是骨节分明的手,与一双黑沉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