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入目的是一只手。
修长有力,宛如玉成,因着离得近,还能瞧清楚手背与指骨处的细小伤口,好似能从中窥见一片危险的刀风剑雨。
便是这只手......
春泥的脸开始隐隐作痛。
纵使上了药,从外看着快要好全,但有些缺口,是怎样都是好不了的。
那只令她胆战心惊的手微绷着扣在膝前,青筋盘虬着偾张,好似在隐忍。
墨渊战神虽无天君的排场,但平日礼数周全,玄色水龙纹衮服板正,如人般古井无波,
可如今的他衣襟散乱,从中隐约可见月白单衣,腰腹间的系带微松稍显。本被玄玉冠扣住的墨发垂落几缕发丝,男人清隽淡漠的眉眼倒是变也未变,他眼眸轻阖着,鸦黑的长睫微垂,在眼睑处投下阴影。
若不是微敛着的眉头,倒是瞧不出与平日有何区别。
若不是知那药效,恐怕春泥瞧见他这副坐怀不乱的模样,也得被骗了去。
她不错眼地瞧了两瞬,才惊惊慌慌地弄翻了木盘子。
瓷器落地,远比环佩相鸣刺耳。
只一瞬,男人原本微垂的长睫轻颤。
他慢腾腾掀起眼皮子,半露出的黑眸沉寂幽深。
四目相对之下,春泥心尖一跳。
“......战神?”清软的声音在静默中响起,她紧张得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他看她的眼神好奇怪......
像是某种野兽。
她这才开始害怕起来,甚至在他的注视下浑身发抖。她一边往后退,一边惊骇地发现男人竟缓缓地朝她抬起了手。
短促的惊呼声在空中停留,磅礴的灵气泄露,天旋地转后,她已被男人压到了床褥里,微糜的气息寸寸侵蚀过来,
春泥挣扎着起身,可腰间那只大掌一用力,她便只能重新倒向软被,
滚烫透过薄衫烙在她肌肤上,腰软得酥麻,她呜咽着推阻着那只手,却不妨碍男人越箍越紧,力道透着侵略的意味。
女孩的绣鞋早已因挣扎被踹到床榻下,软白的小脚扑腾着,脚背绷紧间青筋微露。
晦暗的厢房里,寂静得只余男人难捱的轻喘与女孩不住的带着哭腔的唤声,
“战神——不要——”
“战——唔”剩下的字被吞进腹中,她的脖颈被粗粝的掌心狠狠捏住,一呼一吸都是他的气息。
她呜咽着用小舌头抵抗他灼热的唇舌,结果是被他勾住吮吸。男人的唇又厚又热,将她的唇珠含在嘴中依稀不够,连脸颊也不放过。
春泥眼里复涌上泪,从眼角溢出到雪白泛红的脸侧,又被男人低喘着吻去。
她的脑袋被迷蒙蚕食,下意识发出呜咽声,她在男人气息稍远离时透过朦胧水光看了他一眼,
即便到此时,他眉眼也是波澜不兴的,面容无甚表情,只是看过来的眼眸深得恍若要将人吞吃,
墨渊还清醒着吗?
春泥开始害怕,怕事情超出她的掌控。
她泪眼迷蒙地躺在云纹锦布间,眼尾渗着红,嫩红的唇珠湿漉漉地轻颤,玉雪肩颈下,胸前的系带已凌乱地散开,随着她推阻的动作轻移,软颤无比。
男人眸光越发晦暗难堪,骨感有力的指节滑落至她的带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