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那日,没多少人向新郎官澹台烬敬酒,而叶啸硬着头皮发话,否则这场婚礼怕是黄了。在场的人自然会给他面子,纷纷举起了酒杯,好似之前的冷漠疏离不复存在过一般。澹台烬应付的喝下了酒,等宴会进行到差不多的时候,澹台烬装醉倒的模样被人扶进了叶冰裳的屋子里。
内院的几桌里,叶夕雾坐在祖母的身边,帮着布菜,不知情叶夕雾秉性之人定会觉得她是个孝顺温婉的姑娘。隔了一桌坐的叶岚音心里厌烦叶夕雾的姿态,身边的某位官员夫人嘴里对她的夸奖让叶岚音听得格外讽刺。
还未掀开喜帕的叶冰裳端坐在床沿上,身边站着的嘉卉去桌上拿了一碟点心,贴心地说:小姐,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先垫垫肚子,姑爷还没来,奴婢估摸着还要一炷香的时间。
帕子里面的视线很小,但还是能够看到嘉卉给自己递的东西,拿了块点心,满足地咬了一口,嘴里的甜味让她暂时忘记头上的喜冠。吃了几块的叶冰裳止住了自己的行为,推开了碟子。
还没等多会儿,外面也出现了声音,嘉卉看了小姐,说:小姐,该是姑爷来了。
门被推开了,装醉的澹台烬放在了屋里,随后,扶着他的二人也快点走了。门关了以后,里面的嘉卉知趣的走了出去,屋子里只有二人了。坐在床上的叶冰裳就等着他掀开自己的喜帕。趴在桌上的澹台烬伸了个懒腰,扭头看向了红帐下的叶冰裳。
缓缓的一步又一步的走到了她面前,手中之物掀开了喜帕,迎面就是容颜艳丽的一张脸,比之前还要美。抬头瞧了澹台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他还算看人眼色,把叶冰裳头上的重物弄了下来。
头瞬间轻了,叶冰裳摸着头,看了眼澹台烬。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澹台烬,虽想要他置身在幸福窝里,又在睡梦中被枕边人杀死,这便是她的打算,可,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会让她想起自己的悲痛经历。叶冰裳走到了书桌前,弯腰写下了几字,澹台烬不明她为何,走到了她的身边,看着白纸上写着:今日你我大婚,可我是个不能言的,以后,冰裳只能比划在你手上,或是以笔写于纸中。
澹台烬握在叶冰裳写字的手,边写边说:我澹台烬不在意的,以后请多指教。
一月过后
街上摆了大锅的白粥,一妇人带着自己身边的婢女弯腰舀粥,嘉卉心疼地说:小姐,我来吧,你去歇歇。
拗不过嘉卉的请求,把勺子给了她,她则是进了棚子里,从篮子里拿出未缝完的外衣缝了起来。手中的线快要用完,手疾眼快的从篮子里把线球找了出来,穿针引线之间,远处唤着她名字的师傅来了。放下东西。双手提着裙摆,跑到了师傅跟前,激动的比划着。
叶冰裳:师傅,你怎么回来了,此去一行可还顺利,可采到什么稀有的草药了?
徒儿别了妇人发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说:徒儿,你怎么,怎么成亲了,那人是谁。
张斐然有些气,连小徒儿的成亲之日都没赶上,但贺礼还是要送上的,只等他之后亲自给徒儿。
叶冰裳:他是景国的质子,澹台烬,我与他,师傅,如今他已经是我的夫君了,师傅的身体可好些了,师兄可跟师傅回来了?
他叹了口气,有些唏嘘,怎么跟他扯上关系了,罢了罢了。小徒儿的事尘埃落定,再多说也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