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在接下来的旅途中大概也很难再看到白六了。
李悠不知道下一次重逢是什么时候,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难堪的方式,毕竟白六也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了,不会有下一次相遇。
现在张双和班长他们都已经去办案了,李悠也是很担心那个东北村夫的,怕他脑子不好使闯祸。
所以此时的林府上,除了张双,剩下的两个都在有模有样的观察案发现场,乍一看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可看张双暗沉的脸色,就知道他有多无语了。
“有观察到什么吗?”班长看向了在另一边观察的张思雨,只见她一脸无奈的摇摇头,班长就知道答案了。
随即就把目光投向了傻站着的张双,在祈求帮助一样看着他。
张双司空见惯的样子,写着的无语更加明显了,表情像是在做什么心里挣扎一样,最后妥协了,开口:“你们想想啊!这屋里没有线索是因为什么?”
班长显然没有立刻就知道答案,拧着眉头思索,最后还是张思雨率先回答张双。
“被人清理过了?”
“没错,按理来说不应该清理的,但柳染烟是自杀的,没有人知道是他杀,所以这个房间会空出来,既然空出来的话就要打扫,这样也好让别的住进来的人感到舒适”,张双捏着下吧一本正经的分析着。
“太厉害了!又又,这你都能想得出来,看来就算是没有李悠,我们也可以轻松解决这件事了!”
班长过来,一直在拍着张双的背。
“正常的都不应该想到这个吗?”
班长抿着唇,眨巴眨巴地看着他,无声胜有声。
“你对正常的概念是不是有什么误解?那个正常人会把范围想得这么广?”
“所以才需要李悠……”张双觉得自己一个人根本就带不动他们。
张思雨:“那也就是说,现场被清理过,只要找到那个提出清理的人就好了是吗?”
“应该可以……”
“等什么啊?行动啊!”班长第一个冲了出去。
张双想了什么,几秒后摇头叹气,也迈着步子走了出去,张思雨则跟上了他。
阳光颐和的中午,蝉在叫,风在闹,他们也还没有回来,硕大的王宫只留了李悠一人,虽有仆人经过,但作为一个社恐,根本就不敢打招呼,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做自己的事情。
准备好一盘水果,几盘点心,再准备个舒服的椅子,两腿交叉,手拿一书,另一只手负责投喂自己,李悠现在过得很悠闲,所以什么事物都没办法打扰她偷懒。
“唉……也不知道那个村夫会不会给张双添麻烦,真是苦了他了!”
李悠悲哀地摇头叹息,合上了书本,看了看碧蓝的天空,又看了看周围的假山绿水,青葱树木,和一些烦人的虫子。
“哎呀!给自己找点存在感吧!”放下书本,给自己塞了几口吃的,即刻就动身出发了。
她自己孤身一人靠着系统来到了柳染烟葬身的地方,利用道具把坟给刨出来了,拜了几拜就直接掀开了棺材盖。
看到尸体后李悠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觉得这都比不上去西域时的那两口棺材。
先看她的指甲,严重损坏,像是生前用它刮过粗糙的平面,指甲根还微微泛黑,手上也有不少淤青,但不过被人用化妆品掩盖了。
脖子上只有一条勒痕,这可以断定她是自杀的,但不过单从整个尸首来看,她的死就没这么简单。
李悠看向了锁骨窝那块地方,本应该向下凹才对的,但从自己的视角来看,它更像是突出来的。
李悠伸出手去按压那个地方,吓得马上就将手缩了回来,那么一试,果真是突出来了。
不过令人不解的是,锁骨窝这块地方凶手是怎么做到将一个球状的东西塞进去的?而且还没有割开缝补的痕迹。
自己不是凶手,所以并没有办法想得出来。
李悠接下来又打开了她的眼皮,所看到的眼珠子令她虎躯一震。
柳染烟的眼白全都呈现血红的颜色,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仿佛那一刻,她就在直勾勾的盯着李悠。
再就是她的瞳孔极度收缩,不清楚看到了什么,但能让她变成这么个样的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李悠扒开了她的嘴,看到里面的样子差点没忍住呕出来。
牙齿都没一个完整的,一口都是烂牙,缺一块黑一块的,根本就没法看,最令她接受不了的还是柳染烟的舌头,舌苔那里黑得跟炭一样,如果是下毒的话,那也真不知道什么毒会变成这样,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再然后就是她的皮肤,在能明显看到血管的地方,泛着墨绿色,每一处都是这样,动脉也不例外,全都是统一的墨绿色,要说是慢性毒药的话,大抵还可以说得过去,可为什么凶手要处心积虑的干这种事呢?
身上有淤青,舌苔很黑,锁骨窝鼓起来,牙不完整,血管都是墨绿色,眼白是血红色的,最后再观察到的就是胳膊那里的肌肤有鳞片长出。
柳染烟的死哪哪都透露着诡异,比那些碎尸的人还要残忍,她这分明是遭受了不敢想象的折磨。
“得最了得罪了!”李悠又拜了几拜,看到她尸体那一刻,鸡皮疙瘩就没下来过。
她现在在祈祷晚上千万不要做噩梦。
接着,李悠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吓得她一哆嗦,差点没站稳,急急忙忙的将棺材复原,用道具又放了回去,恢复到最初。
然后,连忙躲到了坟头的后面,小心谨慎的探头查看来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