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反正我就是不想看到他。
“我是不会留下他的,你看着办?”
黎父摆明了他就是不接手,要是硬塞,看谁先遭殃。
最后黎晓的户籍还是落到了黎母那,虽然只是个名头,但是光听声音就知道黎母还是满脸的不乐意。
但是没办法,这么多年了,黎母还是没学会黎父那生来就有的特异功能,“一边不要脸,一边二皮脸”,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户籍归属……重要吗?
不重要。
黎晓听得没趣了,就把边上的耳塞戴上——这是他第一次被隔壁咿咿呀呀的叫唤声扰得睡不着的那个夜晚,去外边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的。
闭上眼睛睡大觉,醒来一切都会好……个屁。
但是还是要睡,再不睡就猝死了,刚刚他通宵打王者来着……
迷迷糊糊地,黎晓就要睡着了,将睡未睡时,他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吗?
……
黎晓再次醒来是在下午四五点左右。
是被饿醒的。
当他醒来时,客厅那两个名为父母的“陌生人”已经走了。
总算是走了。
不知怎么的,黎晓反倒是松了口气。
以后应该也都不会再出现了吧?
黎晓揉揉肚子,饿了,先填饱肚子先。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黎晓感觉自己现在格外的轻松。
——他们以为是自己终于摆脱了他这个累赘吗?是他终于摆脱了这样冰冷的家庭。
黎晓推开由烂木板拼接成的门,进了公共洗漱的空间。
棚户区,连个独立卫浴都是奢侈。
黎晓打心眼里排斥这个地方,又脏,又乱,又没有秩序……
“哟!黎小哥回来了啊?真是稀罕。”
现在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公共洗漱区的人并不多,只有他和一个身着单薄微透的睡衣的女人。
女人身材很好,加之这身睡衣实在宽松,还有些薄得过了头了,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把她那完美身材曲线完全的暴露出来。
她锁骨微露,胸前那一抹洁白半显不显的,倒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黎晓瞟了她一眼,轻轻点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
他知道她,从他搬进这个地方,几乎夜夜咿咿呀呀扰他清梦的人。
人都说,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她倒好,夜夜大喜……
不过黎晓倒是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她也是个可怜人呢——因为是个女孩,在养到十二三岁的样子,就被父母送到酒会当妓。
现在她没有名字,就叫阿花。她是自己赎了身才有机会住进这,黎晓从住进来到至今依旧嫌弃的地方。
有点所谓“我之砒霜,她之蜜糖”的意味。
黎晓曾经问过阿花,既然有机会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干这行。
记得当时听到这句,阿花一向笑意盈盈的桃花脸上也没了好颜色:“你们这些人呐,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谁不想过正常的生活,如果有得选的话,谁愿意活在阴沟里。干别的行当?我除了侍候男人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