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五年。
虫星。
一个普通的酒店里,一只虫独自坐在角座里,喝着闷酒。
他一手举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摆弄摇晃,修长的手指在暖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身上是看不出品牌的休闲服,简约大气,气质卓越,一顶黑色的帽子遮住了愈发精致的面孔,添了几分神秘。
光是坐在那就自带闪光,引起不少虫回眸。
但因为遮住了面貌,再加上身形中等,没有虫冒然上前。凌栖一米八五的身形虽没有一般雌虫高壮,但也不罕见,要么是只瘦弱的雌虫,要么就是亚雌,根本没有虫将他与那些又矮又肥,还趾高气扬的雄虫连系在一起。
凌栖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凌栖前天才回来,他费了好大劲才收拾好。虽然凌栖的行李不是很多,但刚买的新房的布置和家具添设等事宜就让他累得要死。
好不容易停下来歇一歇,凌家的那儿个老家伙就三番五次派人叫他去老宅。
凌栖又不傻,那群老家伙找他准没好事儿,只能一拖再拖,但一直躲不是他的风格,凌栖明天就去会会许久不见的那群老家伙。
但是在去之前他还有事情要做,他要疏通一下他在虫星的暗线。
凌栖百无聊赖的摆弄手里的酒杯,注意力却落在了身后那桌雌虫的谈话上,听了好一耳八卦。
“还记得第二军团曾经的军团长吗?”一只雌虫神密地说。
“记得啊,他不是嫁给雄虫后就退出军团了吗?”
“人家都有雄主了,生活滋润着呢,哪里像我们,连个雄虫的影都见不到。”
“嘿嘿,你有所不知,”第一个发问的雌虫故意压低音量,既使并没有什么效果“那位前军团长,带着他的雌虫崽要跟雄虫离婚。”
“什么?真的假的,雄虫这么珍贵,他竟然想和一位高等雄虫离婚,他疯了吗?”
“他就不怕被雄虫报复吗?反抗雄虫可从来没有好下场。”
何况离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
凌栖听的津津有味,竖起耳朵听,连酒都没喝几口。
但凌栖不甚在意,纯属当个八卦来听听,听完就准备走。
凌栖优雅地擦了擦嘴,把帽檐往下拉了拉,只露出了完美的下颚线。
他起身,随手付了钱,往门店外走去。
凌栖正往飞行器的方向走,突然听到一些细微的奇怪的声音。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凌栖抬脚就要走,但不知为何,他心里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这样凌栖又停下了离开的脚步,转身走向声源地。
“呸,没虫要的小虫崽,没虫要。”
“略略略,你雌父是坏虫,你也是坏虫。”
“不准说我雌父……”
……
叽笑难听的话语以及拉扯声络绎不绝,凌栖赶紧上前。
转眼就看到了墙角一群小孩围着一个瘦小又脏兮兮的小孩打,被打的小孩儿抱着头,试图反抗,但他的力量太弱小了。
让凌栖特别注意的是小虫崽的眼睛,盈满泪水却固执坚定,特别是他有一对漂亮的蓝眼睛,这让凌栖想起了记忆中那对令他念念不忘的眼睛一一也是蓝色的。
凌栖有些恍神,但很快反应过来,故意加重脚步走过去。
其他小虫崽听到声响后立刻一哄而散,凌栖把那只浑身是伤的小雌虫拉起来,帮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谢谢……”小雌虫声音又小又弱,还带着未消的哭腔。
凌栖轻轻笑了笑,放缓声音,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安。”
“安安,哥哥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可是,我还要等雌父。”
凌栖看着小雌虫小小的一只,一身伤乖乖站着,实在是可惜。
凌栖有点心疼,循循善诱:“可是你这副样子,你雌父会担心的,哥哥给你的雌父打电话,让他到医院接你好不好?”
安有点犹豫,凌栖一看安动摇了,不由分说的抱起安:“不说话就当你同意喽。”
安正思考着,突然之间身体腾空,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凌栖的脖子。缓过来后也不再反抗,乖乖的抓着凌栖的衣服,任由凌栖带他走。
上了飞行器,凌栖就按照安的话打通他雌父的光脑。
“嘟嘟,嘟,嘟嘟嘟……”
对面传来沉稳清淡的声音,很好听,但凌栖听出声音似乎不太对,就好像刻意压制什么情绪:“您好……”
“你好,是这样的……”凌栖向对面解释了情况,并给出了附近的医院地址,没有的问。
“麻烦了。”
“不客气。”电话很快挂断,凌栖开启自动驾驶,一路上都在和安说说笑笑,相处十分融洽。
另一边…………
穆结束了一天耗体力又工资低的工作,准备去接他的雌子安回家。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他的虫崽,穆疲惫的蓝眸里绽放一丝笑意,仿佛死寂湖水中泛起一阵清波,焕发生机。
可穆被一些事情耽搁了,一只雌虫拦住了他,说他们长老要见他。
穆皱了皱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如今的地位,哪里值得长老级别的虫亲自来见他,但他无法拒绝。
穆被领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门口有两个护卫守着,他看得出这些护卫的实力不会低。穆脚步沉稳地走进房间,心里慢慢盘算着此虫的目的。
一见门,他就看见了一只苍老的雄虫,穆恭敬地行礼:“阁下安。”
老雄虫眼中闪过精明,请穆坐下并递上一张纸。
穆拿接过,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穆捏着纸,沉声说道:“恕我不能答应您。”
他刚逃出狼窝怎么可能再进虎穴,这位凌家长老竟让他当凌家不受宠雄子凌栖的雌侍,并监视他。
报酬是支持安的学费,呵,答应他们,他的雌子能不能活都是问题。
“哼,不答应,你雌子的安危我可不能保证。”老雌虫冷哼一声,威胁道。
听到自己的虫崽,原本还抗拒的穆脸色立马变得苍白,他知道自己没得选。
“……好。”穆捏着纸的指尖泣白,脸色惨白,颤抖着手签了名。
写完后,老雌虫就拿纸离开,穆这才脱力般地瘫在椅子上。
脑中一片空白,穆只觉得前路茫然。
许久,他接到电话,这才想起要去接他的雌子。
穆拖着沉重步伐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