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S市没有春天，四月份是疯长的草木，还有顾苒苒心底的那份躁动。
“王俊凯”这个名字早已不知不觉地从自己和徐沐川日常的闲聊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学校里各式各样的活动和表白墙上各种抽象的整活。
一周前清理通讯录的时候才发现，和王俊凯的聊天框已经快要下沉到最低端。——和陆泽宇的聊天框不用翻就能看见，他时常以“优惠券快过期”为借口请自己喝奶茶。
社交平台上刷出来的『大学生群体讨论贴』、『大牌口红只有这几只就够了』和小爱豆的混剪早已取代了王俊凯行程路透。
顾苒苒在不同的情感博主那里“深耕”了二十多分钟，打算不跟徐沐川提及此事，直接去微信问王俊凯什么时候有时间，约了某天的下午茶。
徐沐川哎？你这周末不回家啊？
顾苒苒嗯……至少今天晚上不回去。
下午茶约的明天（周六）下午，平常用的化妆品、各种首饰和卷发棒之类的“约会装备”都在宿舍，回家实在是麻烦。
徐沐川行，那你今晚就留下来陪我咯～
顾苒苒嗯。
两个人坐在小沙发上。徐沐川穿着居家服，刚吹干的头发被鲨鱼夹固定在脑后，额头上还顶着刘海卷桶。
徐沐川你点的奶茶？
顾苒苒陆泽宇请的。
包装袋里面是两杯冰手的果茶、吸管，和一个硬纸壳的杯托。
陆泽宇经常来砚卿蹭饭，偶尔请客下午茶和小甜品，两个人的关系也因相互客气稳定成饭搭子。
徐沐川刚开始还是替王俊凯担心的，但实在是架不住时不时出现在茶几上的免费小蛋糕和奶茶果茶，偶尔也会夸几句“人美心善”。
徐沐川哇塞～～～
徐沐川你们俩的关系一定要一直一直稳定下去啊！
反正都是单身～
又没有什么错。
顾苒苒你说……在感情里女生主动会不会不好？或者说有些奇怪？
刚刚表面上敷衍式回答，实则内心在盘算。
徐沐川我觉得还是双向奔赴舒服一点。
吸管捅破杯盖上的圆口，徐沐川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给出一个真诚的回答。
虽说“女追男”这种模式被互联网莫名其妙炒起来，但要论放在现实生活中，总归是不太舒服的。
徐沐川或者说你主动一点，看看对方啥反应，如果对方也往前走了一点，那你也主动……
徐沐川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顾苒苒点头。
顾苒苒我觉得可行。
徐沐川反正别直接一步走到底，至少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王俊凯”这具体的三个字，已经被“对方”这个概括性的词语替代了。
顾苒苒行吧，走一步看一步呗。
徐沐川电视剧看不看？
嘴上问着，手却已经掏出平板支在两个人面前。
顾苒苒看。
顾苒苒这啥剧？
徐沐川都市言情剧。
难得有如此温馨的夜晚。
徐沐川罕见地拍了张照，发到朋友圈配文：陆少爷请的奶茶就是好喝［emoji］。
……
看完一集，徐沐川去上厕所，算是“中场休息”。
顾苒苒自顾自打开手机。
帅得不像人［截图］
帅得不像人她谈上了？
油炸猫饼没有吧……？
帅得不像人不是姓江吗？换人了？
王俊凯倒也不是纯粹的八卦。本来几个月前给徐沐川的妈妈放了点小道消息，单纯怕消息出问题。
油炸猫饼噢……
油炸猫饼她说的陆少爷是陆泽宇［捂脸］
王俊凯大惊，遂起身。
手机屏幕上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帅得不像人他请你室友和你喝奶茶？
油炸猫饼怎么了？
油炸猫饼［动画表情：呆］
油炸猫饼他平常还偶尔来蹭饭，算我请他了。
顾苒苒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两个人多年好友，平常请客有来有往，平等交易，不存在谁欠谁的。
王俊凯“听”到的：情感就是这么相互欠来欠去，欠！出！来！的！
帅得不像人早点睡。
少看剧，少喝破饮料。
没过几秒，厕所里的徐沐川收到消息。
表哥陆泽宇经常请喝奶茶？
半枝桃昂
半枝桃咋了？
距离刚上大学才半年，徐沐川已经快把自己的使命忘得一干二净了。
半枝桃有的时候点四杯，给隔壁俩室友带的。
表哥你就这么喝了？
半枝桃昂
半枝桃平常他来砚卿蹭饭，我和苒苒轮着刷脸。
此种手段简直太阴险了。
自己刚进组一个月，敌方竟然已经打入内部了。
王俊凯气得想摔手机。
王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源大哥你这不行啊。
王源要我说你是真没什么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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