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淑兰呼吸平稳，睡得香甜，秦语才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了病房。
林家知道她来了医院，派了车过来接她。
秦苒也给她发了消息，她订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凌晨起飞，明早便能回到云城。
秦语长长地呼了口气，关紧病房门，才向电梯口走去。
老远的，她便看到电梯门前站了一个人。
已经接近十一点，走廊的灯昏暗，秦语只觉得这人身形很是熟悉，又走近了几步，才看出来这人不是别人，而是乔声。
秦语有些怔愣，她走了过去，乔声也发现了她。
“你……”
“你出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你什么时候来的？”秦语愕然地问乔声。
乔声勾起唇角，弯下腰平视着秦语，“这么晚，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急匆匆地往外跑？”
“平常倒是没看出来你脚步这么快，我拖明月帮你请假，一出门你就不见了。追到医院的时候你正好进了病房，我就在这里等你了。”
那不是等了很久？
秦语听着他云淡风轻的回答，心头又暖又胀，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乔声的肩膀，“傻不傻？看我进去了怎么不走？”
乔声直起腰，轻弹了一下秦语的额头，“你傻不傻？”
“你担心外婆，何必一个人撑着，你爸妈和哥哥呢？苒姐呢？”
秦语抿了抿唇，“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
如何解释呢？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陈淑兰大限将至……
见她又沉默下来，乔声只得再次转移话题，“好了，看过了应该放心了吧？先回家吧，我家司机在外面，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秦语道，“我家司机也在外面。”
两人一同下了电梯，乔声看着秦语上了林家的车，两人这才分道扬镳。
回到林家，秦语再次失眠了，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却半点睡意也没有，思绪很杂乱，心里也堵得慌，头更是一阵阵的刺痛。
直到凌晨两三点，她才慢慢有了些睡意，却也睡得很不踏实，一直在做些凌乱的梦，上辈子的，这辈子的，发生过的，没发生过的……
许是太多又太过杂乱，又许是睡眠时间太短，以至于她早上被人叫醒的时候，一时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早上六点，秦语被宁晴急促而慌张的敲门声吵醒。
她恍惚地下床开门，见她出来，宁晴红着双眼告诉她，“语儿，我们去医院，你外婆……你外婆她不好了！”
秦语这才彻底从浑噩中清醒过来，她愣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走回床边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给秦苒打电话。
直到电话被接通，秦语开口唤了秦苒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秦苒才下了飞机。
昨晚江东叶接到秦语的电话后，连忙联系了程隽和陆照影，把消息递给了秦苒，半分都没有耽搁。
秦苒知道后立刻订了最近的航班，而顾西迟这边的实验结果，刚好在飞机起飞前两个小时得到了数据。
因为秦语这些天的问话，顾西迟也很担心陈淑兰的状态，直接熬了几个通宵做研究，索性，药物研究成功了，比他预想的时间整整提前了八个小时。
对于救命的事，一分钟都极其金贵。
实验结果一出来，他二话不说，什么行李都没拿，带着药箱就和秦苒一起登上了凌晨的飞机。
深冬的云城很冷，雪花满天，寒风凛冽，几人穿梭其中，只求时间过得再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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