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折磨人的夜,很多人彻夜难眠,只不过难眠的理由大都不太一样,无三省是激动,激动于自己父亲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大杀器,虽然不知道这个杀器具体有多厉害,但是至少有她在无邪会是安全的,那就足够了。
无邪就更不必说了,压根没睡着觉。
不过最为难眠的应该是远在北京二环铁狮子胡同一颗石榴树下躺着打盹望天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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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瑟瑟寒风吹得人打不起精神,即便在阳光很好的白日,也不算是个适宜外出活动的天气,更何况此时此刻是一个北风呼啸的寒冷夜晚。但身上仅穿着皮衣长裤短靴的男人长腿搭在架子之上,嘴里叼着一根牙签,脸上架着的一副墨镜在寒冷的冬日里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晃荡着身下的摇椅,此人正是道上有名的南瞎北哑中的黑瞎子。
“嘶...”
黑瞎子胸口处挂着的一个指节大小的如意,此时正散发出不小的热量,烫的他赶忙睁眼将胸前的如意从衣服里提溜出来,提到眼前仔细观察起来。
往日只是一块普通玉石样子的如意,如今却在散发出一股子盈盈光芒,显得这指节大小的如意越发的流光溢彩了起来。
“呵,看样子有人找到你了,相信再过不久就能见到你了,我的小格格。”
明月悬挂当空,月辉倾泻而下,月华如水波一般柔和,北京的屋瓦和长沙的斗拱都一片朦胧,像是被这月披上了一层带着寒冰的薄纱。
南瑶与黑瞎子此刻都在仰望星空,仿佛在寻找心中的那颗星,但这广袤的夜空之下繁星点点,即使夜空没变但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变得是再也见不到那片熟悉的星空。
“阿玛....额娘.....”还有“齐佳元明,你最好给我活着。”
“阿嚏...”黑瞎子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嘟囔道“难道是小格格在骂我?不能不能,她现在应该有的忙,估计没空理我。”
黑瞎子说的没错,南瑶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在完成吴老狗的约定之前去做。思及此南瑶将胸前挂着的如意取下放到桌上,随即便从大开着的窗户跳出不过几个瞬息便消失在了朦胧月色之中。
房间内被如意压在下面的那张白纸上,用行书写着几个行云流水般的四个大字‘有事勿念’除此之外,空荡的房间内再没有一丝女人存在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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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消失了,消失在了他把她抱出来的那天夜里。
无邪起床后推开房门的第一眼便是三叔手里捏着一张纸条,嘴上叼着一根雪茄,烟雾升腾间看不清喜怒的脸时隐时现,见他出来无三省将手中的纸条收起,随后抬手扔给无邪一个吊着坠子的皮绳。
无邪一惊下意识赶忙伸手去接,到手才发现是昨日三叔用来当开棺的钥匙的那个手指长短的如意。
“带上”
无三省的声音悠悠传到无邪的耳朵里,带着一丝长时间不说话的沙哑,如同砂纸擦过耳膜,无邪啧了一声,有些难受的揉了揉耳朵。“三叔你这是抽了多少火因啊?”
“滚一边去,小屁孩。”无三省没好气的摆了摆手,从凳子上起身,转身结果身后站着的潘子递过来的外套,边穿边走道“我先回堂口一趟,出了点事。过一阵我会找你,等我消息吧。”
无邪点头,只是他没想到这一等便是将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