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鸟妖火鬼还是没有锤爆陆离的脑袋,也没有把小鱼妖吃掉,反而很是贴心地照顾起小鱼妖的饮食起居来。
诃那陆离,好久不见。
陆离向小鱼妖解释清楚了自己的情况,但小鱼妖的反应并不大,除了真心地为他重生笑过一次,之后再没有发自内心的笑了。
诃那你还是那般俊逸潇洒,只是可惜让你看见我这副白发苍苍,行将就木的模样。
陆离心痛地听着他的自嘲,以往的小鱼妖从来都是笑容满面地怼自己,自己那时真的“苦不堪言”。
而今不一样了,小鱼妖受了太多的伤,伤痕布满了全身很痛,所以才用衣服紧紧裹住自己,以寻找一丝安全感。
陆离想抱着他,告诉他自己会爱他,会在意他,会守护他。可现在不行,他的喜欢于小鱼妖而言会是一种负担,小鱼妖脆弱的心灵承受不住。
火鬼给他和小鱼妖准备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不过好在床够大,陆离与小鱼妖中间隔着一个两床被子也不会嫌挤。
但在夜里,陆离会趁着小鱼妖熟睡时,悄悄地越界,把小鱼妖一把揽入自己的怀里,直到天色将明时才松开,把一切恢复原样。
某一夜,小鱼妖在梦里喊着疼,声色凄厉,大约是压抑了太久,所以借着梦,把这辈子的伤痛都释放出来。陆离心疼地轻拍他的后背,虽然他知道效果微乎其微,但他总幻想着能够缓解小鱼妖的痛苦,而小鱼妖真的渐渐在他的怀中平复下来。
白衣妖君的一生付出的多,得到的少。因为他太好,每个人都理所应当地向他寻求帮助;可他无助时,那些人从来都是最先在意自己最在意的事物,其次才能看见他的无助。
明明是妖,却清冷洁白。
他不是不怕疼,也不是不会喊疼,只是他从来知道,没人会为他的痛回头与停留,与其期待落空,不如埋在心底,自我舔坻伤口。
定是晚上折腾得狠了,陆离忘了隐瞒,小鱼妖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陆离的怀里,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慌张与窘迫。
小鱼妖也许以为是自己睡觉不老实,之后的夜里,他都会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陆离看着想笑,这条傻鱼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不过这并不妨碍陆离抱他的动作,连带着被子和人一起抱怀里。
火鬼半夜起来方便时,见两人的房间窗户未关,走过去帮忙关上时,看见了相拥的两人,自知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于是赶忙关好窗户,匆忙回了屋子。
鸟妖阿诃,近来睡得可还好?
火鬼虽已知他是白衣妖君,但仍把他当普通的小鱼妖,平日唤他“阿诃”。
诃那还好。
小鱼妖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而陆离一听这话,一蹦三尺高,放下手里正在削的黄瓜,把这只臭鸟拉一边去。
陆离不许在诃那面前颠弄是非,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啦。
陆离的法力早就恢复了,拿捏这只臭鸟完全没问题。
火鬼在心里“切”了一声,给他翻了个白眼。
鸟妖怎么,敢做不敢当?
鸟妖没出息,难过阿诃看不上你。
陆离嘿。
陆离嗔怪一声,摩拳擦掌想好好教训一下这只不知死活的鸟,但某鸟早见势不妙,溜到小鱼妖的身后躲着。
自在悠闲的三个,仿佛就是一家三口。
这于他人或许是平淡无奇的,于小鱼妖于陆离却是珍贵无比,此生奢望的。
(emmmm,这样的一家三口其实挺温馨幸福的,反正陆离和火鬼都对小鱼妖好,他们都把小鱼妖视为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