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澜回到家里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上,仿佛身体能与沙发融为一体,不知不觉昏昏沉沉地睡下去,不知道多久,醒来后接到马嘉祺的电话。
陆浅澜喂
慵懒的声音让马嘉祺听出来陆浅澜才睡醒的样子,但身处千里之外地他难以捉摸出现在她的处境。
马嘉祺你这几个月空档期,在家肯定无聊了吧,不要天天躺在家里睡觉,会没精神的。
陆浅澜嗯,我知道,待会儿吃了晚饭,我就出去散散步。
陆浅澜不知道自己何时撒谎的如此自然,凌乱的头发让她一时间觉得现在自己狼狈地有些陌生。
夜色降临,陆浅澜也是时候带着点儿饭菜和妈妈交班。
到了医院,母亲守在父亲病床前寸步不离,眼睛也未曾懈怠过。
陆浅澜妈,我来吧,你回去好好休息,明早还要跟我交班呢。
陆浅澜妈妈你说说,我们没给你添上力,倒还添了不少乱,你本来就够辛苦了。
陆浅澜这是我做女儿的职责和本分,别想那么多了,现在你把自己的身体弄好,别等爸爸醒过来,看到你的样子着急。
陆浅澜妈妈嗯,嘉祺什么时候回来呀,这两天看你脸色不太好,有的时候夫妻不能什么话都往自己肚子里咽,要相互寻求帮助,这不是不体谅。
陆浅澜我知道了妈,快回去吧,到家发个信息给我。
陆浅澜当然知道,可是马嘉祺最近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或许还在为了公司的资金流转想着各种办法,或许是低三下四的或许是忍气吞声的,这时候再跟他说爸爸出事了,资金上有问题,现在自己怀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浅澜实在是不忍心再看到那张本就容易紧锁眉头的脸更多几分忧愁,本就难以入睡的他又多几分牵挂。
她看着病床上的父亲,滴滴答答的输液管声和心脏仪器的律动声。她摸着自己尚未显怀的腹部,小声念叨着。
陆浅澜我该怎么说呢,跟妈妈说,她也会担心,到时候她身体撑不住。
远在国外的马嘉祺在洽谈方面仍有些问题,但最近心里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本就一拖再拖的归期,现在看着又有些遥遥无期。
陆浅澜一等再等,打过去的电话要不是在忙要不是时差难倒。他们的心绪隔绝在这个无形的屏障里。
没有人知道哪一通能拨打通的电话里会有着卸下伪装后的真诚。他会将自己的不如意个想放弃的念头坦诚相待,她会将新生命的到来当作礼物送给他当慰藉。他会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的快点回来,她会将父亲住院的事情与他商谈又该如何。
滴滴滴,永远是打不通地电话,永远是一方的守候,他们也只有在沉默的那几秒里短暂的将自己的心绪放下,又在挂断之后,沉淀地背起。
日子并不难熬,生活里多的更多是酸甜苦辣,柴米油盐,无关乎于情爱,人只有闲下来,才有思绪谈情爱。
他们后来心领神会地忙碌着自己的事,遥遥无期的归期,让陆浅澜渐渐失去分享喜悦的感动,或许在看到这个巨额缴费单的时候,她也反复盘问着自己,这个小生命到来的是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