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娴妃...你太叫朕失望了
随着那声音一同消散的,是两人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情谊,是两颗曾炙热跳动的心。
娴妃不知是怎么走回宫里的,随之而来的是皇帝的圣旨,还如先前般,被下旨打入冷宫。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当初的皇帝一心念着她能出来,可如今…怕是想她再也出不来了罢。
宫人动作很麻利,当晚就送娴妃进了冷宫。皇帝没来,也没派人来,看着长路漫漫的宫道,在漆黑的夜里更显凄凉。
娴妃在冷宫门前站了许久,身后的小太监催了一遍又一遍,她恍若未闻般,脑海中回放着姑母见她最后一面时的样子。
乌拉那拉氏的女人啊…为何都不能与爱人善终。
回想与弘历一路走来的这些年,究竟是物是人非还是自己真的做错了。
风吹过娴妃的发梢,没有人能回答她。兀自摇了摇头,这次是真的出不去了。
娴妃没带人来,惢心也是几番求情才托给了颖贵人。这大概是她最后的善心了。
“死生不复相见啊…”
万幸的是,清玉的孩子保住了;不幸的是,太医说,孩子活不过五个月。
清玉心结难愈,能活着就已经是老天开眼了,身子却是在不断亏损,若强行保胎,怕是…最终会成为舍母保子的局面。
这事只清玉知道,这太医是清玉的人,万不会告诉旁人,便是进忠也被蒙在鼓里。
如今后宫已然安定,一个颖贵人翻不起什么风浪,玫妃足矣。娴妃倒台,似乎后宫空前的和谐。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清玉不自觉的摸上小腹,眼神没有焦距的望向如墨染的夜空,今夜没有月亮,星星也都隐匿其中。也许…有些事有些人,到了该做了断的时候了。
清玉这一胎皇帝重视极了,便是想要那天上月,都能派人给摘下来。
这可是嫡子,除了前皇后远嫁的公主,这可是清玉继位后的第一个嫡子,若是个皇子…
到底念着母子一场的情分,清玉连着一个月不曾踏出过宫门一步,整日为这无法出世的孩儿祈福诵经。
皇帝本想着召清玉的家人进宫作陪,奈何没有女眷,只得宣了她兄长共进膳食。
饭后,皇帝给两人留了说话的空间,先一步回养心殿去了。
瞧着清玉眼下遮不住的乌青,沈亓君心疼却说不出话来。
常年在军中和兄弟们糙惯了,再看这柔柔弱弱的妹妹,他头一遭理解关心则乱的意思,只得瘪瘪嘴干巴巴的说出一句:
“皇后娘娘应当多注意休息。”
有孕如何辛苦他不知道,但清玉的状态看得出绝对不是容易轻松的事情。
也许是自己憋久了,再没有个如进忠那样知心的人,听了沈亓君的话,清玉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沈清玉劳烦兄长担心,此处并无外人,不必如此生分
沈亓君点点头,虽无多言,但眼里的情意是看的真真切切的。
清玉起身,同他踱步去往宫门送他出行。
两人走的极慢,见一面本就不易,沈父在家更是对清玉万般思念。
这些话沈亓君没有明说,前些日子听说了娴妃的流言,他不想再给清玉徒增烦恼。
路总有到尽头的时候,清玉压下了微红眼眶中的汹涌泪意,挥了挥手帕目送沈亓君离开。
“小七你放心,你有沈家,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