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原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于临安感觉自己挺有病,闲的没事找什么事儿,一定是吃饱了撑的,于是暗暗扭了自己一下,以示教训。
台上的花洒老张越夸越带劲,把江原捧的上天了快,他自己也手舞足蹈的比划,好像放个歌就能当众表演什么叫原地飞天一样:
“这么优秀的学生大家以后要多多照顾彼此,别闲的没事,没事让江原同学带大家做做题什么的,没准还能提一点成绩”
江原好像有点反感这话,脸上表情有点微妙,也不好说什么,又低头看卷子了。
于临安有点好奇,刚开学课都没讲呢,他到底在写哪门子的卷子?于是就面临了选择:
面子还是好奇心?
面子,要面子,要矜持,不能找事。
于临安咬了咬牙趁花洒正起劲偏头去看,但光偏头看不到啊,于临安便无意识的一点点向江原靠
哦,看清了,做的高二卷子啊,这么牛?
“欸_,你都会?”
于临安抬头看他,然后自己都惊了,他什么时候已经差不多趴江原胳膊上了?!吓的他立马挪开,心惊肉跳,恨不得钻地底下去,
你有病吧于临安!
你闲的慌啊是不是。
你有病吧靠人家胳膊上。
于临安咽了口口水,一点一点撤回身子,不敢看江原的眼睛,毕竟这次是他先脑子有病先找的事。
不料江原反先发制人
“我以为你要对我做什么”
这话羞住了于临安,于临安霎时间脸面通红
“你我都是男的,我能做什么?”
江原见他这样,冷嘲了一声,看向了黑板,于临安心里不爽,就怪自己脑子糊涂和这个大冰块套什么近乎。
花洒的课一完,全班就都松了一口气,前排的同学下了课到处叫苦连连,讲述自己无偿洗头的实例。
喧闹的教室和这后面偏安静的一角形成好鲜明的对比。
王耀此时焉着脸过来了:
“大哥,我真是尽心尽力,可惜我们没有默契”
于临安想笑,出于礼貌还是忍住了
“你表演能力太过超前,是我的理解力不行”
王耀撇撇嘴:“别瞎扯了你,一节课我站的腰酸背痛”
于临安笑了一下,把手搭上了王耀的肩,笑了笑说:“请你吃饭”
王耀立马阴转晴,活蹦乱跳的点头:“于哥我想吃烧烤”
于临安笑出了声点了点头。
一会后王耀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便开口道:'“大哥,不是我掺和你家的事…”有点犹豫不决“但是,你真的住校不回去了吗”
于临安脸上的笑意淡了几许,眼皮底下有了一点点犹豫和厌烦
“不回去了,我宁愿远离他们”
王耀没说太多,他是他的好铁子,他知道于临安是什么状态,也知道自己问多了会干涉于临安。
“行”
王耀应了一声。
沉默。
“虎妈怎样了”于临安开了口,语气又变回了愉快,虎妈是王耀的老母亲,因为性格像虎就叫虎妈了,邻里都这么叫,大家好像都习惯了。
“别提了,快憋死我了,我妈不让我出门找你玩”王耀愁眉不展,确实,高一结束的这一个假期里,王耀这么爱热闹的人几乎没有出门 。
“我说约你出去玩你怎么不去”于临安笑了笑,其实他很羡慕王耀,羡慕他有一个好的家庭。
“婷妈妈也可能是一时气,后来就好了,我妈也经常这样,于哥你不用担心,都会好的” 王耀笑了笑,安慰道
王耀所说的婷妈妈也就是于临安的亲生妈妈,林艳婷和于临安的关系一直很差,林艳婷有个小儿子叫于盛安,和于临安差6岁,林艳婷很喜欢和宠爱这个小儿子,甚至有些过分行为,他察觉到了,但是没有说,一直忍着,在假期的前几天,林艳婷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他,于临安把一切都吼了出来,两人也因此决裂,不再像母子,反而陌生。
于临安高一就在住校,本来说好了高二就回家住,因为矛盾于临安打消了这个念头,高二依然住宿舍。
于临安每当想起这些都莫名失落,就像被抛弃了一样。
但是。
又好像…真的被丢掉了。
下节课是地理,让于临安头疼的一节课,地理老师是个女的,年龄大概有五十多岁,看着慈祥和蔼实际凶猛至极,并且拥有一把杀伤力巨大的戒尺,因此有个非常贴切的外号叫刀娘。
于临安听得睡着了,等江原戳他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但细微感觉到是江原在戳他,某感官告诉他下课了,然后于临安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阳光撒的他好舒服好惬意,江原好像有点不耐烦急躁的又拍了拍他,于临安没有了神志,胡乱说了一句:
“有病啊你 ,困着呢我”
此话一出,台上的刀娘再也忍不住,拿着戒尺就匆匆走来,啪的一声呼在了于临安的背上,于临安当即长鸣一声,才缓过神来,这还没下课,这还是刀娘的那节地理课
。
但是他却!睡!着!了!
而且好像还说了胡话!
于临安当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无奈刀娘已经怒气冲冲的盯着他了,手中的戒尺抽一下好疼。于临安咽了一口口水,压抑感仿佛这唾液也能把他淹死。
“于临安,咱们办公室见”
刀娘瞪了他一眼,转过了身慢悠悠走回讲台,于临安自认倒霉,无神的坐了下去。
尴尬死了,尴尬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羞耻死了啊啊啊!!
于临安心里仿佛有一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
刀娘往这睨了一眼,一拍讲桌:
“站起来听!”
于临安皱了皱眉不情愿的起了身,什么事啊这都是,今天忘记翻黄历了,真尼玛倒霉,草。
于临安此时想起来戳他的江原,歪头朝旁边一看,江原正在记笔记——别人家的孩子,啧。
于临安没想到江原居然会好心提醒他,心里默默对他的印象加了一分。
“ 老师让我叫你起来回答问题,你睡得和死猪一样,谁喊的动”
趁刀娘转过身在黑板写东西,江原放了笔冲他说,语气冰凉不见情绪。
很好,加的那一分完美的扣掉了。
“切,谁没困的时候…”
于临安不想服嘴输,又杠起来,小声嘀咕道。
江原蔑视的看了他一眼,好像是嘲笑般哼了一声 ,拿起了笔,记着刀娘黑板上的知识点。
于临安就好攀比,见他那副学习样就气,于是较上了劲,也拿起笔就往草稿本上记,记得乱七八糟,别人都不理解只有他自己看的明白的字体,说笔画锋利吧,字的转折电确实像是个样子,说是绵软可爱吧,连接处确实有那么一点。总之就是不仔细看这字就是一摊烂泥堆在了一起,仔细看就会发现还有点好看,于临安自封:乱笔书法家,字体就叫:于临安独特专属字体。
争来斗去,于临安觉得没了意思,扔了笔靠着桌子斜依着,少年脸上的漫不经心都很显得少年感很足,挺拔的五官生的漂亮耀眼,让人一看就移不开了眼,在这种朝气蓬勃形象旁有一个反衬他的人,便是江原,江原虽然生的也俊秀,有那么一点时候好像还比于临安更为耀眼一点,但那股寒气和不近人情的感觉包裹了他从头到脚,整个人仿佛就是警告,和于临安比较,江原变得成熟好多,是那种少年感加上本来不属于他的成熟,让人想去触摸却被冷的伸回手的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