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羽生结弦就出来晨练了。
整个仙台被浓浓白雾笼罩着,路边的灯依旧照耀着整座城市,使这座城市又活了起来。
羽生结弦听着音乐就开始了自己今天的任务。
就在自己做着拉伸动作时,看到不远处有一女孩好像在画着画,不知道是不是在画自己。
她一手托着调色盘,一手在不停的勾勒着曲线。
他一眼就认出了女孩是谁。
她很认真,安安静静的坐在那,这也使羽生结弦想到了自己坏了的那副耳机。
也是奇怪自己总有这样的强迫症,耳机数量只许多不许少。
正当羽生结弦看得入迷,女孩的目光也投入此处,她也看到了自己,呆呆的,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是在想自己被发现了?还是在想该怎么解释?
挺可爱的。
但不过一会就像窜逃的小白鼠一样,收拾自己的画板就走了。
羽生结弦也很快的收回了精力继续晨练,他不会知道女孩最后回头多看了他一眼。
清风徐来,天气依旧没有回升的打算。
姜榆良心发现,打算带姜雪念去采购。
一路上都不知道逛了几家店才找到符合自己的电子产品。
为了更方便,姜榆干脆也买了电脑平板给姜雪念。但也千叮万嘱的让她合理利用。
车里,姜榆打转着方向盘。
“一会去一下超市。”
姜雪念没有问他去干嘛,“嗯”了一声。
超市里。
“想吃什么就多拿点。”姜榆推着购物车。
姜雪念果断拿了两大盒巧克力硬币。
“就知道吃巧克力,胖死你。”看着姜雪念随意丢进了车里。
姜雪念黑着脸看着他,脸上写着“不是你让我想吃啥拿啥的吗”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正当他还在叽里呱啦的挑着东西时,姜雪念就已经跑到了卖电子产品的区域。
看着琳琅满目的耳机被挂在柜子上,她看着都眼花了。
各式各样的耳机,让姜雪念犯起了选择恐惧症。
好难选。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副黑色有金色镶嵌着的耳机上。
黑色和金色最搭了,就像一对天造地设的情人。
由于太高,姜雪念踮起脚,尽力向耳机摸去。却没想到,这时在另一边也伸来了一只手抚在她手背上,将她的手和耳机锁住。
白皙无暇的手背,显而易见的血管,还有分明的手指骨节。
姜雪念不禁在心里念了一句:真好看。
但很快也下意识的缩回了手。转过头来只见男孩早已在盯自己了。
“好巧,又见面了。”男孩笑着。
“好巧。”姜雪念的双手紧了紧。
男孩低头看了看她的手上还缠着绷带,便开口问了问:“伤势怎么样了?”
“还好,谢谢你。”姜雪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你也喜欢这副耳机吗?”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
也,那这么说他也喜欢。
“嗷……”突然姜雪念的后脑被人敲了一下。
“原来你在这,怎么能乱跑呢。”听到姜榆声音从头上传来。
姜雪念白了他一眼。旁边的人被这一动作给可爱到不自觉的低头笑了笑。
“怎么了这是。”他双手搭在推车把上。
“就是我们好像看上了同一样东西。”
看着两个用中文对话的人,羽生结弦猜测到对方不是本地人,听着语言像中国人,不过女孩日语说的真好。
“你们这还有那种款式的耳机吗?”姜榆指着男孩手里的耳机。
服务员很抱歉的开口:“很抱歉这是新款,目前还没有正式上架。不过您想看别的款式,我可以推荐给您的。”
男孩皱了皱眉头:“不用了,我也不喜欢了。”一边还把耳机塞给姜雪念
姜雪念原本想在推给他,可接下来的话,让她突然想改变主意了,他说:“我其实只是看你够不到,想帮你拿。”
什么意思,就是说自己矮吗?
但出于上次他救了自己,而且好像是自己把他耳机弄坏的。这样一想,姜雪念还是推了回去。
由于姜雪念只空出了一只手,最终还是她要了那副耳机。
“原来是这样呀,那我觉得你应该补偿他一个。”
车上姜雪念还是有些愧疚的和姜榆说出了之前的事情。
“我也觉得。”姜雪念说着看了看耳机,再看了看受伤的手。
接着自己走嘀咕了一句:“是该赔他一个了,不过也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了。”
羽生结弦两手空空走在街上,心想着自己刚刚那样的做法。又带着一点不甘心,羽生结弦踢了一下路边的小石子。
但毕竟女士优先。
这是妈妈告诉他的。
要是男孩子,他保证抱着耳机死活不放。
在人们的祈祷下,大地终于做出了反应。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今年的樱花祭一定也好玩。”小野菜穂喋喋不休的。
听小姨羽川静所描述,樱花节又称樱花祭。人们会在樱花树下聚在一起,开怀畅饮,吟诗作画,展示各自的才华。年轻人们追逐打闹,情人们谈情说爱的。
说着说着她不由自主的舞动起来,大概是想到了去年的自己。
“不过你妈怎么说,她回得来吗?”突然正经了起来,问着旁边的正在看瓶酒的姜榆。
姜榆耸了耸肩,表示比我还忙。
姜雪念的手也随之顿了顿。
姜雪念的妈妈是一位医生,也是日本人。也因为这样的职业,她与自己的亲骨肉成为陌生人。姜雪念以她为傲。
但却不想成为她。
姜雪念曾直言不会学医的。
说实话每当家长会来的是别人时,姜雪念的心总是有些失落,但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她也并不讨厌她,也不怨恨。
别人总是说姜雪念是个没爸没妈的孩子,姜雪念会生气的骂她,有时也会偷偷落泪,但很多时候总是不吭声。
有的人也会羡慕姜雪念没有家长管的这种生活,但她比她们羡慕自己更羡慕她们。
或许他们不懂的是,这种生活太孤独。
来到了X╳XX公园。姜雪念一人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又在认真的画着画。
虽说吟诗作画,但吵闹的地方总会让人分心。
姜雪念喜欢安静。
一张又一张的,画画这种东西,太需要灵感了。
灵感是来之不易,也是伸手就来。
或许一棵树也是灵感的来源,一个人或某些动作也都可以造就一副价值上万的作品。
灵感太神奇了。
正当姜雪念发呆之时,远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视线里多出了个男孩。
是那个蘑菇头男孩,又遇到了。
姜雪念居然有些小兴奋。
他站在那里手里还抱着一个球,呆呆的抬头看着树上,不知道是看什么,很认真的样子。
微风轻轻吹过,他头上的发丝向着风吹的方向指去。身着的外套也是。
是再看樱花?姜雪念猜大概不是吧。
她笑了笑,一时半会也分不清是樱花美,还是他美。
真的像个护花使者一样呢。
心里不自觉感叹道,或许他也是姜雪念的灵感吧。
姜雪念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画男孩了,第二?还是第三?她没有去过多的思考过,或许是太美好了姜雪念想多画下去吧。
手上的笔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
就在姜雪念抬头看过去时,发现他早就看了这里不知多久了,姜雪念的心“咯噔”一下,手中行走的笔也接受到了消息,在纸上画出了一条不像样的抛物线。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作品。
啊,我的画。此时也不知道是还愤怒还是伤心好。
姜雪念却没想到那条抛物线会是她爱情的萌芽,它记录了姜雪念对男孩产生的第一感情。
当她再一次抬头,他已经和另一个男孩说着话走去了。
“羽生君在看什么呢。”中山知也好奇的问着。
羽生结弦想到刚刚女孩发现自己的时候那紧张的样子可爱的不自觉的笑了笑。
她今天穿的是一袭白色纱裙,外面是一件比裙子短一点的黑色外套。短发遮掩着粉嘟嘟的脸庞。
“看到一只小鸟,一只可爱的小鸟。”羽生结弦果断回答着。
“小鸟?”中山知也很不明白他的笑,还东张西望了一下。
待姜雪念回去时看到自家的人已经和别人家喝到了一起。
“我回来了。”一边顺势放下画板。
“哦,这么快就回来了呀。”姜榆表现得有些惊讶。
“这是我妹妹,姜雪念。”姜榆面对着一群姜雪念不认识的人介绍着她。
“很可爱呢,名字也很可爱。”由美妈妈温柔的笑了笑。
大家互相一一认识问好后。由美阿姨让姜雪念坐在羽生纱绫的旁边。
姜雪念看向羽生纱绫,总觉得她长得有些像刚刚那个蘑菇男孩。
“念酱去画画了?”羽生纱绫看到姜雪念摆弄着画板。
姜雪念点了点头。
“可以给我欣赏欣赏吗?”她笑着看着姜雪念。
”可以的,随便看吧。”姜雪念将画纸都递给了她。
她一张的翻着,各种各样的图画让她连连称赞。
“诶,这张怎么没有画脸?”接着可能翻了下一张,“这后面的也是。”
“嗯……不适合。”姜雪念停了手里的动作,“不过有点失误了。”
她连连点了点头,在最后一张停了下来。这张画除了男孩飘逸的发丝处有一条说怪不怪的线条以外其他的景色都很有违和感,但也越发的觉得画中人物似曾相识。
“姐,你在看什么呢。”男孩的声音打断了她正要出口的话。
姜雪念和羽生纱绫同时转过头,看到满头大汗的男孩正弯下腰看着她们。
姜雪念下意识急忙夺走羽生纱绫手中的画,生怕男孩会看到。
也因姜雪念的动作两姐弟四只眼睛看向她,最后还是羽生纱绫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没啥,人家的画纸而已。”这时她反应了过来,也知道姜雪念为什么会突然收走画纸。
羽生结弦干脆坐在姜雪念旁边:“我以为什么呢。”表面虽毫不在意,但还是很好奇自己没看到的画长什么样。
“妈妈,我回来了。”而后他又看向自己的母亲。
“哦,回来了呀,这是我儿子,羽生结弦。”由美妈妈见是自己儿子,连忙介绍着。
羽生结弦也很有礼貌的一一问好。
“嘿嘿,见了这么多次,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虽然刚刚你知道了我的名字,不过我也不介意在向你说一次,你好我叫羽生结弦。还有九个月零十六天就十六岁了,喜欢滑冰。”最后羽生结弦单独给姜雪念来了一次自我介绍。
姜雪念被他这一大串自我介绍给呆住了,但姜雪念却没有给他同样的回应,只是甩了句:“我叫姜雪念。”
羽生结弦点了点头,跟着念了一遍:“姜雪念,姜酱的日语说的好厉害呀。”
其他人也都很惊讶两个人居然早就认识了。
他们都很有默契的没有透露之前的剧情,或者这是他们俩的一个秘密吧。
“怪不得看你这么眼熟。”一边喝的有些醉的姜榆看着羽生结弦,但又不知道怎么瞄上了姜雪念。
“画画?雪念你什么时候画画了。”而后看了大人区又看了姜雪念这边,“我们家雪念不是最喜欢小提琴和钢琴吗?”
此时收拾画板的姜雪念手里夹画纸的夹子“砰”的一声,打在了画板上。声音好像很大,旁边的男孩被吓了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心如万针扎,又像被人紧捏着一样,呼吸居然变得有些困难。
顿时空气也变得安静了许多,大家有些像在吃瓜一样的看向姜雪念。
“你个臭小子,说啥呢。”羽川静拍了一下姜榆的后脑,“大家喝酒呀,还没结束呢。”接着举起酒杯,众人连连回应
留下姜榆一人叽里呱啦的在纠结着。
羽生结弦也注意到了姜雪念整理画纸时,手一直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犹豫了许久才决定将手放在姜雪念的背上。
姜雪念像受惊的小白兔一样,转头看他。
他也看清了红了眼眶却没落泪的姜雪念,手也顺着她的背沟上下滑着,试图以这种方式安慰姜雪念。
他虽然很好奇,但没说也没问。
许久姜雪念才说出了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谢谢。
当姜雪念转身去想要把画板放包里时,却因为他坐到了自己的裙子,姜雪念顿了顿。他好像也感受到了一样,挪了挪才将女孩的裙子拿开。
在看着一群人鬼疯,姜雪念和他安安静静的,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做。
撇眼看去,他正用自己的指腹在垫单上描画着他自己世界的曲线。
羽生结弦在沉思着该怎么缓解这样的尴尬气氛。
“念酱,我带你去玩吧。”笑着向姜雪念伸出了手。
姜雪念犹豫的看向他的手,又抬头看了看羽生结弦,他很有耐心的朝她歪了歪头“嗯?”。
姜雪念最后还是把手搭在他手心上。
他带着姜雪念一路奔跑在洒满樱花花瓣的小路上。
是两个少年的欢乐。
微风吹过。即使三月,寒风拂过脸颊时还是会感觉到有些刺骨。
姜雪念一时没缓过来,就任由他拉着。
看着他的背影,居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是自己太缺乏安全感了,还是从来没有过安全感。居然觉得一个陌生人给了自己安全感。
他拉着姜雪念来到了一座桥上,看着眼前延绵不断的樱花树,看不见尽头,也不知道尽头那边会不会有更惊艳人的风景。
姜雪念转过身望去,身后的景色也是如此,这也让她产生了想要前往探索。
再看看羽生结弦身后的樱花树,花朵好像再对自己笑一样。但又好像是憋不住了,才迫不得已炸开。你挤我我挤你的,满枝头的樱花树,你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树干是粗是细,唯一能确定是他很坚强,它支撑起了每一朵鲜花,并让它们健康的成长了。
微风一吹过,樱花便开心的舞动起来。但有的却选择落入地上与人更亲近,可等来的却是化为肥料深入土里滋润大地。
以前并不觉得春天有多美,但可能从今天开始姜雪念会爱上春天。
“怎么样,真的很美吧。”羽生结弦眼睛很明亮。
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姜雪念点了点头,将手放在口袋里。天还是挺冷的,她只佩服樱花还开的那么快乐。
“真好。”姜雪念歪着头。
突然一阵大风迎面而来,姜雪念的头发被吹在空中,没有锁的外套随着裙子向风的方向飘去。
见状的羽生结弦连忙挡在她前面,看着她苹果红的脸颊担心生病,又从自己脖子上解下围巾为姜雪念带上。
围巾上还留有他的体温,暖暖的,一下子捂热了姜雪念冰凉的后颈。
心脏也不争气的闹挺着。
该死的。
“这个时候仙台还是挺冷的要注意保暖。”整理好围巾,又好像知道姜雪念要说什么,没等她说出来就先回答了,“女孩子身子比男孩子弱,所以很容易生病的。我可是男孩子,不怕冷的。”
但又好像觉得他装酷一样的。
“谢谢。”
他只留了个鼻子给姜雪念呼吸,手指离开之前还顺势刮了刮她的鼻尖,“鼻子好小,真可爱。”
声音很小,姜雪念“嗯?”了一声。
他搓了搓自己的鼻子:“没什么。”又转身看着一望无际的樱花树。
躲在围巾下的嘴角,不由得有了弧度,其实已经听到了,但就想让他在大声点。
围巾上是姜雪念没闻过的洗衣液的味道,很淡很清香,和他的笑容一样让人感到很轻松。
两人也很有默契的互相没有提起之前的事情。
“谢谢你。”姜雪念抬头看着他。
第一次发现他的下颚线这么明显,平滑的曲线从耳朵出延伸到下巴。高挺鼻梁是最凸显的,很想伸手去滑一下。
“谢我干嘛,我什么都没做呀。”他没看姜雪念,只是继续盯着前方。
不知道在想什么,姜雪念也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谢谢你让我看到这些,谢谢一开始的帮助。”
“举手之劳而已。”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但还是咽下去了,变换了一句话,“你开心就好。”
“谢谢你,我很开心。”
开心?羽生结弦很不理解,第一次见到一点微笑都没有的人说自己开心。
但姜雪念真的开心。她真的很感谢他。或许两人即将不会再见面,但这一回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天风忽冷忽热,美不胜收的樱花与其说是在树上盛开,到不如说是在他的头上盛开。少年的笑容是姜雪念认出他的唯一标志,很治愈也很舒服。
少年真的很好看,比樱花还抢眼。
最后大家作了告别,羽生纱绫也提出了给大家拍照留作纪念的想法,大家也纷纷点头赞同。
“柚子和姜酱两个最小的在第一个排哦。”羽生纱绫说着摸了摸姜雪念的头,又补充了一句,“姜酱要多吃饭哦。”
旁边的羽生结弦听见也看向姜雪念学着说了一遍:“要多吃饭喔。”
看着他歪头看向姜雪念,姜雪念点了点头。
之后是羽生纱绫和小野菜穂,再是后面的由美大帝,羽生秀利,羽川静,姜榆。
照片中,姜雪念和羽生结弦都摆出了同款剪子手,但姜雪念没笑,而他还是笑的那么灿烂。
车上的姜榆也是东倒西歪的,姜雪念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菁姐,你怎么会摊上这家伙。”
“姜总偶尔而已,还是很好的。”顾菁还一时没反应过来,恍惚的回了一句。
“自己喝成这鬼样,让你来接,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的,不麻烦。”顾菁笑了笑。
顾菁是姜康的秘书,很称职。都说顾菁办事,必须放心,这是真的。
两人相互喜欢,也是必然的,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姜雪念也希望姜榆能够找到一个好女孩,一个能陪伴他很久,能够相辅相成的走到最后的女孩。
看着不在胡闹变得安静的睡着的姜榆,心里也不由的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同时见他用手抓了抓脸颊,嘴含糊几下,又沉睡了过去。
姜雪念用只有她和他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这些年他为了姜雪念,付出了太多,但他没抱怨,他是姜雪念见过最厉害最坚强的男人,也超越了父亲在她心中的地位。或许姜雪念也有人爱着,至少姜雪念能确定有一个。
我也爱他,我的哥哥。
迷糊之间姜雪念也睡了过去。
那一条围巾,还柔软的围在姜雪念脖子上,香味也还没有逝去。
回到家,姜雪念直径跑进房间里,又一次粘着画板,久久不放手。日记本也翻了新的一页。
画上是两个无知天真的少年站在桥上,前方的樱花树长在两岸永无止境。
姜雪念低头闻着围巾上的清香,不由得想到少年说的那句“围巾先借给你,等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再还给我。”
他的意思是,两人还会再见面的。
或许她们都想过这样的几率很小,但可能都怀着期待的心情。
一个人每天见到的人很多,但能够遇到一起白头偕老的却只有一个,这样的万里挑一如同海底捞针。
也许吧,也许有一天真的会再见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