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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调查发现，许意多的案子并非是个案。

近几年来仅在北江市，类似的案件就发生过不下十起，目标集中在老年人身上，背后应该有一个诈骗团伙。

刑侦队一下子又忙了起来。

裴川边整理资料边在心里吐槽，实在是生不逢时，这才来了多少时间，天天跟着队里加班加点。自己那些被分去各地派出所的警校同学倒是羡慕自己一天到晚有大案要忙，却不知办案一时爽，一直办案火葬场。

下午的时候杜城召集开了个会，整理最近两天收集到的所有线索。

杜城目前可以确定，这一系列AI换脸诈骗案的源头就在我们北江。受害人都是儿女不在身边的老年人，手法恶劣，好多老年人都上当受骗。

裴川的目光落在沈翊身上。

他似乎并没有在听杜城他们说话，只自顾自把弄一把刻刀。

原本一个画像师用刻刀也不是多稀奇的事，然而此时此刻，裴川看着刀尖上印着的灯光，竟骤然间察觉到了一股寒凉。

她下意识抬手摁在沈翊的手腕上，用只有他们两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质问他：

裴川你想干什么？

沈翊没有理她。

她又压着声音喊了他一声：

裴川沈翊！

杜城哎哎哎你们两个。

结果却被杜城打断了，

杜城差不多行了啊，在开会呢。

裴川抿了抿嘴。

*****

看几个人从铜城公司回来的反应，就知道大概是无功而返了。

不过李晗那里倒是有进展，找到了不少辖区内的受骗案，并且得到了十一份视频。

沈翊站在后边一言不发，直到杜城问他：

杜城你在想什么？

他才闭了闭眼道：

沈翊脸明明是我们最重要的识别符号，可偷走这些东西，只需要几分钟。甚至几秒钟，悄无声息，我们甚至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杜城和李晗都默了默。

信息技术发展到如今，人工智能愈发拓展到多种领域，曾有人预言，五年之内，人类中的很多工种将被人工智能替代。

人工智能并不是隐患，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而产生的诸多问题，尚未产生解决方法，这才是真正的隐患。

沈翊让李晗把这十一条视频中的人物片段截了下来。

李晗沈老师，你让我截这些片段做什么呀？

会议室大大屏上反复地播放着这十一张脸，李晗显得有些不明所以。

裴川环着手靠在椅背上，心说是啊，你让我也留下来干什么呢？

难不成是沈翊画画的时候喜欢有人观看，留一个李晗不够，还要让自己也一起陪着？

太过分了。

摇人加班简直是天打雷劈。

沈翊的目光始终盯着大屏：

沈翊我观察这些视频的表情特征和肌肉运动，存在相似的规律。这十一张脸，很可能来自同一张底板。我现在要找的，就是这张底板的肌肉运动规律。

李晗好了。

李晗尽到了一个小迷妹的本分——沈翊说什么就做什么，并且元气满满地问，

李晗然后呢？

沈翊现在麻烦你帮我，把所有人眉骨的部分播放一下。

李晗正要应下，裴川忽得举手问：

裴川沈老师，李晗姐，我既不懂人脸结构，也不会视频处理技术，在这里简直就是多余的——所以我能不能回去睡了？

李晗扭过头看了她一眼。

沈翊甚至头都没回，就道：

沈翊不行。

裴川差点一口气堵在胸口没喘上来。

沈翊上次去凤池的时候你不是说，提前走的话会被杜城骂么？

裴川这不一样的好吧。

又看了片刻，沈翊拿起笔就开始勾勒起嫌疑人的长相。

裴川觉得自己得了一看人画画就犯困的病，实际上明明现在才十点多，正常在家的话也算不上睡觉时间。然而就是看到沈翊那只手抓上画笔的一瞬间，她就下意识地打呵欠。

是以当沈翊画到嘴巴部分的时候，就瞧见裴川仰着头睡死在了椅子里。

他颇为无奈，当即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裴川身前，并对李晗比划了一个“嘘”的动作。

李晗贼兮兮地小声问沈翊：

李晗沈老师，你为什么不让小裴川回去休息啊？

沈翊没有回答，只道：

沈翊五官都画出来了，接下来就可以画像了。

李晗撇了撇嘴，心说沈老师还挺狡猾。

*****

杜城进会议室的时候觉得世风日下。

孤男寡女共睡一室，虽然这个室是会议室，且两人都是各睡各的，但这万一被谁看到了说出去多不好。

而且，沈翊找谁不好非要找他杜城的徒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裴川到底是他的徒弟还是沈翊的徒弟？

想到这里杜城就气不打一出来，用力敲了敲桌面，声音之大，一下子把两人都敲醒了。

沈翊倒还好，优优雅雅地从桌子上坐起身，可怜裴川被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倒霉蛋裴川揉了揉眼睛，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杜城，于是就问：

裴川师父，你也来加班啊？

杜城翻了个白眼：

杜城我来上班。醒醒，天亮了。

裴川哦了一声，显然还没醒。

杜城你们两个——

杜城抬手比划了一下，

杜城在这里画了一晚上？

裴川闭着眼睛又睡过去，根本无法回答杜城的问题，而沈翊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若真要说起来，他昨天的确不厚道，本来是没裴川什么事，却还是硬把她拖过来。

然而看杜城的样子似乎是当真要他说出个道道来，沈翊正想着怎么蒙混过关时，李晗就端着早饭进来救场了。

李晗沈老师画了一晚上才画出来。

沈翊见着台阶立马就下，把那人的画像往杜城面前推了推。

沈翊这就是那个人？

李晗嗯。

李晗继续嘴替，

李晗沈老师说，这张脸时那十一张脸的底板，他通过视频里的那些表情变化特征，推测出嫌疑人的五官基本位置和肌肉轮廓。

杜城技术都复原不出来，你只是凭肉眼……你在干什么？

眼见着沈翊伸着手往裴川那边去，杜城简直大为震撼。

结果沈翊满脸无辜地看着他，晃了晃手里的夹克，道：

沈翊我拿我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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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你就留下来吧

裴川：我真的栓Q啦

李晗：贴脸嗑我行了 感谢沈老师的馈赠

杜城：我同事每天都想对我徒弟图谋不轨这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