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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在裴川家的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他实在是不放心裴川这个样子，于是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必须留下来。

是以当裴川第二天起床看到沈翊的时候，着着实实地吓了一跳。

裴川沈老师，你真的没回去啊？

裴川愣在当场，

裴川你昨天睡的还好吗？

沈翊揉了揉脖子：

沈翊挺好的。

裴川行，那……上班去吧，我请你吃早饭。

裴川和沈翊出现在局里的时候，路海洲正在李晗那边问些什么。

李晗忙的连一眼都没瞧他，随便说了两句就把对方打发了。

见状裴川立时窜到自己工位坐下，打开电脑开始装作很忙的样子整理文件。沈翊则三两步进了自己的画室，关上门开始削铅笔。

主打一个完全不想和路海洲有任何言语交流。

不过路海洲还是进画室找了沈翊。

路海洲你介不介意我随便看一下？

沈翊一如既往的温和：

沈翊不介意。

路海洲背着手在沈翊那面贴满画像的墙前转了转，夸道：

路海洲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我在市局的时候就老是听到你，这次终于有机会看到北江有名的绘形神探破案了。

沈翊还在继续削铅笔：

沈翊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画像，只是一个思路，案子的最终结果还是要靠大家的嘛。

路海洲我在内刊上面看到过你破的案子，你和杜城一起破的。

路海洲逐渐将话题转移，

路海洲曹栋那个，你们俩配合得很默契，你是怎么确定他能读懂你给他的信号呢？

沈翊我也不知道。

沈翊笑了笑，

沈翊可能是一种本能的信任吧。而且那个时候，我只能相信他呀。

路海洲很自然地一问：

路海洲在你心里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面对这样正常的一个问题，沈翊削着笔的手竟然微微一顿，一时半会儿没能说出话来。

或许从他的角度来看，路海洲的这个问题，目的性有些明显了。

路海洲显然也看出了沈翊的迟疑，于是解释道：

路海洲别误会，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他的办案风格是什么样的。

沈翊沉吟片刻：

沈翊说实话我没办法总结，但是我觉得你们俩可以多交流交流。

*****

路海洲见在各位老油条那里都没问出什么有用的，遂才想起了裴川，于是走到她工位旁打招呼：

路海洲这位就是北江分局今年新进的裴川了吧。

裴川正往咖啡里加奶，听到路海洲的声音，差点把奶洒出来。

路海洲看着她，表现出一副上司平易近人的模样：

路海洲别害怕，我只是来随便问两个问题的。

裴川抬眼看着他。

路海洲就问：

路海洲你师父就是杜城？

裴川一点头。

路海洲心中浅浅抱怨，这小家伙是多不喜欢说话，随后却又继续问：

路海洲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川答的很自然：

裴川很负责，能力也很强。

路海洲眉梢微动：

路海洲还有吗？

裴川歪了歪头，露出一副歉意的笑容：

裴川路队长，我才来没多久，和我师父也没那么熟。

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路海洲倒也觉得是情理之中，于是就问起这个案子：

路海洲那么关于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么？

裴川挠头：

裴川啊，我经验不足，您怎么问我啊。

路海洲笑了笑：

路海洲毕竟你们年轻人或许会有什么独到的见解也不一定啊。

裴川就摇头：

裴川那倒没有，现在的线索还很有限，我也不知道。

路海洲好，知道了。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随时和我沟通，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个想法，也可以尽早破案。

裴川乖巧地一点头。

裴川我会的路队。

路海洲前脚刚走，沈翊后脚就从画室里出来，见状便快速走到裴川身边，悄声问：

沈翊他问你关于杜城的情况了？

裴川点点头：

裴川可不是嘛，他是不是都问了？

沈翊是啊。

沈翊答道，

沈翊都问了。

裴川哎，沈老师。

裴川忽然压低了声音抬头凑过去，

裴川他是对我师父有什么意见吗？

应该……不是意见吧。沈翊心中总觉得有几分微微的不妙，这个路海洲，或许也察觉到了什么。

裴川沈老师，沈老师？

裴川缩了缩脖子，心说行吧，不理我。

沈翊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

沈翊哦，你说什么？

裴川我说，他对我师父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沈翊没有吧。

沈翊像是想到了什么，再不理会裴川，直直奔向法医科。

一时间整得裴川倒有几分莫名其妙。

不过她也并未觉得多奇怪，自从M这起案子发生之后，她师父、沈翊，还有现在这个路海洲，都表现得有些不同寻常。是以她总觉得M的死已经不是用“不简单”这三个字来形容那么单纯了，这起案件的背后，或许真的牵涉到他们北江分局的人了也说不一定。

或许……就是她师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