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绝望之域.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腐败的气味充斥。
“怀雀,你也有今天”一袭白衣的女子面露嘲讽与不屑,嫌弃地俯视着地上躺着的女子。
“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何……”怀雀面色苍白,神色之间透露出极大的痛苦,她瘦的仿佛只是骨头外包了一层薄薄的皮。
“无冤无仇?”那女子冷笑:“那你问问你那偏心至极的养母,为何我身为宗门大师姐,实力远在你之上,她最重视的是你!”
女子的声音越发充斥着怨毒之气。
怀雀心底一片冰凉,昔日娘对她说的话涌现在她脑海中:
你白师姐勤苦修炼,乃宗门楷模,你要多多向她学习!
我有意将宗主之位传予她,在我逝世之前,需先磨练磨练她。
娘并非不重视她,只是她知自己这地位动摇,仙界定有许多人窥探,她的用意是让白柔勤吃苦,磨心性,有能力担这宗主之责。
白柔说娘最重视的是她,可她心中知晓:母亲与她只是浓厚的亲情,日后宗主还是白柔。
怀雀此时只觉千言万语哽于喉中,她欲开口解释,可看白柔这副仇恨的神情,便知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随风哥哥”
白柔转瞬间语气变得温柔,她收敛神情,换上明丽的笑容。
怀雀不用猜,便知是谁来了。
可不就是那易遥宗宗主之子——易随风,算是她的青梅竹马。
昔日娘惨死,她悲痛欲绝,誓死找到凶手,却不慎听信易随风的谗言,错杀无辜人,倒帮他铲除敌手。
她无比信任、口口声声喊着哥哥的这个人不念幼时情谊,在称霸仙界后将她囚禁在绝望之域,让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自己与白柔恩恩爱爱。
“来这干嘛,莫伤了身”易随风满目关怀,宽大的手掌拢过白柔的腰,将她拥在怀中,挑眉打趣道:“怎么还叫哥哥啊?快唤丈夫”
“还没成亲呢,这样不成体统”白柔羞怯地推了几下,却未挣脱。
怀雀冷冷看着面前两人浓情蜜意,索性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易随风只是过来接白柔离开的,一会就走了。
……
她被关在绝望之域已经半年了,半年之内,她吃的有一顿没一顿,仿佛只是白柔想起她才会遣下人给她送顿饭。
白柔不经常来,但来时必会抽她几鞭子,用言语欺辱不过瘾,还将鞋踩在她脸上,反正白柔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白柔想让她失身,可易随风不同意,也就作罢了。
身子的贞洁是她唯一的安慰。
死吗?她倒想,可白柔以怀尘剑宗全宗性命威胁她,她已背负的罪孽够深重了,不能再添数笔!
昏暗的环境中,只有天窗透进来丝丝光亮。
这一天,她破天荒得到许多吃食,听着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闻着飘进来的空气中洋溢的喜庆氛围,猜也猜到,那对狗男女成亲了。
怀雀心中未起半分波澜,于她而言,白柔与易随风在一起,是免得好人不受祸害。
面前的白面馒头和米饭,曾经不屑一顾的东西,此时成了奢享。
她突然间没了什么胃口,神色淡淡地闭上眼,冰凉的木板铺上几捆干草便成了她的床。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间哀嚎声四起,有人大喊“魔尊来了!”,场面极度混乱。
“唔……”怀雀痛苦地捂住小腹,她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迹象在消逝。
是白柔的伴生死之术!
白柔一死,她也得跟着死。
她的脸色刹那间苍白无比,额角冒出细密的冷汗。
“吱——”
绝望之域的大门打开的声音。
来的人定灵力高超,眨眼间来到她身前。
“欢儿”
高大颀长的身影映入她眼前,只见那人动作极度轻柔的将她抱起,拥入怀中。
伴随着这声“欢儿”,她记忆深处的记忆之锁被敲动。
欢儿,是在叫她吗……
面前这人不是……
魔尊司识吗?
在魔尊身后,一伙人闪出,正欲攻击他,他长袖一挥,魔军出,两伙人厮杀在一起,同时,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尊,竟用手遮住她的眼,动作极致温柔,口中轻轻呢喃:
“欢儿,别怕,我来了”
记忆之锁粉碎,她记起来了!
她的小石哥哥啊……
为什么让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起?
手腕无力摆下,她的灵魂飘出,见他泪水满面,紧紧拥着她……
他身后的魔军早已战胜敌手,恭恭敬敬,身姿笔挺的站着。
……
“娘!”
气派的大殿内,女子拥着一具尸体痛哭。
???
怀雀脑子乱成了浆糊。
环顾周围熟悉的场景,她怎么?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