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
没有找到鹤玦,墨笙的心一直吊着,他生怕这位二世祖出了点什么事,那到时候他心里难过不说,天熙帝若是知道了,十有八九会拿他全家陪葬。
一声马嘶传入了他的耳朵,他转头,发现鹤玦的马不知何时从山上疾驰而下,正以n米每秒的加速度向自己冲来。马背上空空荡荡,不要说鹤玦,连根猫毛都没得。
完了。
完了完了。墨笙心底一空,马上啥也没有,十二殿下保准是出了点什么事,嘎在深山里了。
墨笙一声叹息,然后提笔开始写起了遗书:“我下葬那日,希望穿玄色的飞鱼服,一双藏青的皂靴,要十二殿下赏赐的宝刀陪我一并下葬,我的床底下还放着一沓私房钱,你们拿了就赶紧乘快马跑了吧,另,我希望我的棺材质量能好一点……”
墨笙是编写边哭,写完,眼泪一抹,封好放在一边,准备一会交给自己手下那帮冤种兄弟们。
就当他连自己的坟头都想好设计成什么样的时候,鹤玦踉踉跄跄地抱着轩琅走出了树林。
鹤玦一身狼狈,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滑坡了,身上还全是尘土。头顶上的冠连同玉簪一起消失了,大抵是掉在了路上的某一处了,他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显得有些凌乱不堪。他的鞋子还跑丢了一只,迫于无奈只得穿了轩琅的一只鞋子。
总之,平日里尊贵的十二殿下,此刻狼狈不堪,活像个叫花子,若不是他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墨笙就会把他认成要饭的打发了。
“干什么,哭丧呢?”看见墨笙阴沉着的脸,鹤玦有亿点点的不满。
“哎呦喂,我的殿下啊,您怎么弄成这样!”墨笙急忙上前。
“山里路不平,一路上绊了两个跟头,无碍。”鹤玦淡淡道。
无碍???墨笙难以置信地看向鹤玦,这真的只是绊了两个跟头吗?
鹤玦心虚地看向一边,“回,回府吧,本王乏了。”
“殿下,属下来帮您。”墨笙伸手,想要接过不省人事的轩琅。
“不用你管。”鹤玦却往一边挪了挪,“本王自己就可以。”
说罢,他便蹒跚地在一众侍卫惊异的目光中抱着轩琅走向马车。
众人:???
…………
马车内,鹤玦轻轻将轩琅放在了一旁,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打开。
绣卷残片的一角展露在他的眼前。他欣喜地用手抚摸着,小心翼翼地摊平,拿着它和另外两块放在一起比划,良久,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已经收集到三张了,着实可喜。”他暗自思忖。
就在这时,突然—
马车的窗外转来异响,像是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然后只听得“笃”一声,似乎箭射中了他的马车?
鹤玦皱眉,让马车夫把马赶得快些,马车夫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把马赶得飞快,不停的甩着缰绳。
一路狂奔到了安陵王府,鹤玦这才敢打起帘子往窗外看,只见马车的棚顶稳稳当当插着一只箭。他将箭拔下,只见箭杆上刻着“天熙·神箭”
这是皇宫的箭?鹤玦蹙眉,天熙帝要杀自己?不像啊,若是天熙帝要杀他,为什么不用更隐秘的手法呢?而且这箭,怎么感觉这只是对方给自己的威胁,若是真想动手,为什么在这一箭射出之后,再也不射了呢?
突然,鹤玦掂了掂手中的箭,感觉偏轻,不像皇宫造箭。难道,这与那个组织有关?可他们为什么要威胁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