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安静地夜里,等来一个人。
西装革履,冷静沉稳,那个人,是韩廷。
徐姒月很惊诧,“你不工作了吗?”
韩廷依旧温柔地让她心软,“我来陪你。”
徐姒月看了看他身后的行礼,笑了,“好啊,那你陪着我吧。”
她的第四站,是安静的奥地利。
她和韩廷在一处小镇落脚。在这里,他们安稳宁静,形似灵魂共鸣。
他会在每日清晨,采来最鲜艳的桔梗花放到她的枕边。
会找来欢快的小朋友为她哼唱生日歌,他坐在花海中,穿着白色的西装,弹奏着钢琴。
在她愣神的暖瞳中,捧着自己载种的桔梗花朵,在孩子们欢乐的歌声中,一步一步走向她,像是王子奔向他的公主,温柔说:“生日快乐。”
徐姒月接过花束,她的心里很平静,从第一站开始,她等的人始终不曾来,或许,她也该下一个决定。
这一年,徐姒月二十四岁,她对他说:“韩廷,你愿意等我吗?等我完成研究院的实验。”
韩廷眉眼柔和,“我愿意。”
“我不需要婚姻,它只会困住我的自由和独立,所以,我和你,只会止步于订婚那一步,你也愿意吗?”徐姒月平静问。
“我愿意。”他回答的毫不犹豫,仍旧温柔的笑。
徐姒月看着他,“我的人生中不可能全部是你,我不会待在你的身边,实验完成之后,我会出现在西藏,会在巴塞罗那,会在米兰,会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一个国家,我可能会是一位律师;一位医生;一位舞者;一位大提琴家。”
“这是你的选择,你的人生,我无权干涉,”韩廷注视着她,灯光在他脸上照耀,衬得他的面庞柔和英俊,“你同意的前提下,我会陪你。”
“你的人生不需要一个丈夫韩廷,但需要有一个相伴的伴侣。”
“你可以随时丢下我,我会跟着你的脚步,在你的身后。”
“我可以是为你背画册,递画笔的徐先生,也可以是每日清晨为你送上一朵鲜花的小花匠。”
“而你,永远是徐姒月,研究院的徐院士,不会是韩太太。”
他说完,安静了好一会。
徐姒月微笑着:“韩廷,我对你,只有喜爱,没有爱。”
韩廷说:“我对你,是爱,你对我,一点点喜欢,就好。”
“可这对你不公平。”
“你让我有一个陪着你的身份,这对我很公平。”
徐姒月摩挲花束上的纹路,轻轻说:“韩廷,等我的旅程结束,回国之后,我们订婚。”
他开心的弯着眉眼,前进两步,顿了一下,小心说:“我可以抱你吗?”
徐姒月看着他,上前抱住了他。她靠在他的胸膛,轻轻点头:“可以。”
天亮后,他们再次启程,她的第五站,是极具信仰的西藏。
她驾马迎风驰骋在草原上,风吹乱她的头发,吹皱她的衣服,她笑得开心。
她和韩廷住在一家民宿,这里的民众大多纯朴,听不懂汉语,但是民宿中有两个藏族小孩,是老板的儿女,会讲汉语,便充当了翻译,徐姒月还和他们交了朋友。
她和韩廷穿上藏族的衣服,民宿的老板娘为徐姒月梳了两个小辫子,带上发饰,韩廷夸她:“真好看!”
他们去寺庙祈福,在高原上放飞祈福布。不知道是不是缺氧的原因,徐姒月脑子放空,难得的舒适。
在西藏的最后一天,她等的人终于到来。
徐姒月看着穿着冲锋衣的时宴,弯了弯唇:“时宴,你来晚了。”
他走近她,“不晚,你还有很久的旅程。”
她说:“我已经答应了韩廷,旅程结束后,和他订婚。”
时宴摘下金丝眼镜,将徐姒月拥进怀里,声音疲惫,像是许多天不曾休息:“阿宝,等等我。”
徐姒月闭了闭眼:“我等的很久。”
他埋首在徐姒月颈窝,轻轻说:“不能再等一等吗?”
徐姒月想推开他,奈何时宴抱得太紧,她挣脱不开,只闷闷道:“我不等!”
头顶传来时宴的声音:“那换我来追逐你,好不好。”
徐姒月道:“我可是要环游世界的,你也陪我?”
时宴弯唇:“我陪。”
她赌气道:“可是已经有人要陪我了。”
“那我和他一起陪你。”
徐姒月瘪嘴,什么都没听进去,伸手捶打时宴:“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