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孤女已经被李承泽各自赏了一笔钱,遣出了府。许南微并不在意这些人的存在,只要她们能安心的过活就好,现在府中没了主人,每日来往就只有他。
“必安。”李承泽青筋暴起,却笑出了声音,颇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进去看看是谁。”
身量修长的少年探头探脑的往屋内看,可却怎么也不敢敲门,犹豫的在原地徘徊。直到一股冷意袭来,范闲闪身回头就看着一把明晃晃的剑正刺向他刚刚的位置。
李承泽想过会是刺客,会是太子又或者是不知死活的平民。
可他没想到,会是范闲。
“范闲?”
李承泽终究还是有些错愕。
“……”范闲沉默不语,可看着李承泽的眼中带上了敌意。
屋内两人相视而坐,李承泽好似透过范闲看到了自己。心中燃烧更甚的妒火却渐渐熄灭。
“不知小范公子半夜来访所为何事。”
“这不巧了,我也不知怎么半夜在圣女府碰见了殿下。”
两人皆是闭口不答,李承泽突然转了话音:“你和圣女何时认识的。”
“诗会。”
“不用骗我。”李承泽没有丝毫犹豫的打断了他,“范闲,关于她咱们应该是统一战线的,更何况你我二人可以交个朋友。”
范闲想起了滕梓荆的话,既然已经和太子交恶那二皇子这边至少不能得罪。祭祀之后他就准备回澹洲在这之前的时间如果两位皇子同时给他找麻烦,他也确实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应对。
思索一瞬,范闲模糊的回道:“从我未出生时就认识。”
他这话没错,他老娘怀他的时候南微肯定认识他了。
李承泽眯起眼,倒也没有不信,只是手指有节奏的敲打在桌面上。
“不过。”范闲突然转了话音,“二皇子怎么想着和我一个澹洲回来的私生子交朋友。”
他是个有趣的人。
李承泽看向范闲的目光更加探究,回京时便被赐了婚掌管以后的内库财政。又从醉仙居悄悄离开去打了郭宝坤,然后又拿出了南微的令牌救了滕梓荆一命,解了死局。
令牌不见,他是知道的。他随口问过一句,南微只是回他了一句给别人了。
“我与你一见如故。”李承泽散懒的说道。
他身上的秘密属实太多了。
李承泽终归是上位者,在皇家经历诸般风雨哪是现代人的范闲能看透猜透的。他这话说的半真半假,掺着些别的东西。
那句未出生就认识他也当作哄骗他的话,可他不在意。认不认识何妨,未来的一把剑不足以让他放在眼里。
他有预感,范闲会成为他扳倒太子的一个重要的机会。
李承泽向来散懒,怎么舒服就怎么来。他好像回了自己的家一样从不远处的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一打开里面排着一排排的糕点。
“尝尝。”李承泽也不管范闲什么表情,直接吃了一个,“新鲜的,每日我都换。”
“殿下这感觉倒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
“我十三岁之后这就差不多成了我半个家。”
本来就是个玩笑,李承泽突然掏心窝子说了这句话倒是让范闲有点不适应,最后还是犹豫的拿了一块。
但皇子的话是真是假,无从判断。
“看着那个了吗。”李承泽拿起之前送来的棋子木雕,看了眼范闲,“会玩吗?”
一看就和现代的象棋大差不差。
“会。”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