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神色匆匆的赶来,还未敲门就被一个侍女拦下。
“大人,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连忙道:“我有要事要和殿下商议。”
侍女只是摇摇头,一点让开的意思没有。
“如果真有要事,还请这位大人随我去别处休息一番。”
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那人只好叹了声气随着侍女离开。
李承乾画的认真,每每抬头都要细细端详才低下头在画上填上几笔。
“有人找你。”许南微简而意骇。
“不必管。”
李承乾看她的眼神似是化了蜜,又沾了沾墨给画中的美人填上了唇,只是眸色深沉不少。
“每日找我的人数不胜数,让他等一等又何妨。”
“画好了吗?”
“再等等,不急。”
李承乾没要求她具体做什么动作,只是让她坐在那品一品茶便可。她早就注意到李承乾娴熟的画好了别处,偏偏在这五官上小心谨慎,细细雕琢。
他观察的很仔细,竟注意到许南微耳垂上有一红痣。
一抹朱砂点上去的时候,整幅画都有了生气,让人一眼就能认出这人是谁。
许南微也注意到,李承乾和范闲鼻尖都有一痣,二人皆是剑眉星目,仔细看看竟也能看出些许相像。
一幅幅各种姿态的仕女图几乎占满了整个屋子,甚至香炉都远远的放着,害怕损坏了一点画中的人。
看着画中人那身圣女在祭祀时才会身着的衣裳,许南微眸中毫无波澜,有些好奇的细细看了看。
“祭祀时圣女不会带镯子。”
“……”
笔尖的墨险些滴落下来,李承乾只是有一瞬间的慌乱,然后就恢复了淡定的模样笑了笑。
“是吗?”李承乾顺着许南微的目光看向身后,他放的最显眼的那幅画,“我也只是一时兴起随手画上了。”
玉臂白皙如脂,细腻如绸。如果不给她带上些能困住她的东西,李承乾总怕哪天她会随着风离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只是听见屋檐下的燕子都不在啼叫。
“画完了!”
李承乾呼吸沉重的看着手中的那幅画,许久,视若珍宝的放进一个盒子里落上了锁。
“是谁。”
画中的女子是带着笑的,可眼前的人永远都是面若寒霜的表情。
或许她也笑过,只不过不是对他。
李承乾垂眸一笑,不急不慢的走到许南微的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就凉了的茶。
“范闲遭遇刺杀之后父皇把我和二哥叫去皇宫。”李承乾喝了口茶,叹气道:“只是我听说……”
许南微听出李承乾语中的试探,说道:“太子殿下但说无妨。”
“我听说范闲是去赴约的路上遭遇的刺杀,况且那天街上那么多人怎么那个程巨树就知道范闲要去哪,然后就能在路上截杀呢。”
“我虽然和范闲闹过一些不愉快,但我终归还是欣赏他的才学,我大庆的才子陨落也是我不愿看见的。”
“后来我就去查了查,发现范闲最后要去的地方是醉仙楼,以前范闲和那的花魁司理理有过关系,可偏偏。”李承乾顿了顿道:“二哥那日也在那。”
……李承泽。
注意到许南微面上闪过的一丝情绪,李承乾眸中一亮,沉声继续道:“我没有怀疑二哥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有些太过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