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拉年是第一位。
她是许南微这么久以来接触到的第一个女人，玛拉年换了一身更为轻便的筒裙，和许南微一起跪坐在蒲团上。
“大士，冒昧一问不知道我能否唤您释音。”
许南微轻轻一笑，“当然。”
同性天生的亲昵让许南微对玛拉年放下了许多戒备。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极度崇拜菩萨的人此时都不见了，远处还能看见有几人向这边张望，可迟迟不敢过来。
猜叔默默的扫视一圈，视线经过释音的时候一顿然后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恰珀。
“怎么就夫人一个人？”猜叔好奇的问道。
恰珀双手合十，低声道：“自然是因为师姐心诚，菩萨感应到了，至于那些人……”
恰珀看了一眼出神的艾梭，扯了扯嘴角：“那些人心存不正，自然无法受到菩萨的祝愿。”
“……”
这句话似乎是意有所指。
那里是一块美玉，肤若凝脂，完美无瑕的玉，谁都想得到。听着耳畔的话艾梭缓缓收回那近乎痴迷的目光，意味不明的看向恰珀。
这是在指谁。
猜叔突然笑了一声，似乎是认同般的点了点头，垂眸看着院中的两个人，不再作声。
玛拉年的嘴角一直带着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她的手带满了金饰，举手投足能看出玛拉年的不凡。
“释音，你说爱和苦究竟是什么。”
迎着玛拉年如炬的眼神，许南微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心，玛拉年下意识的倾着身子，似乎是十分期待她的回答。
只是过去了几秒，玛拉年就得到了回答。
许南微的声音很柔，尾音轻轻下坠如同哄睡孩童的歌谣一般，让人听的心头发痒。
“爱欲是烦恼痛苦的因，苦是爱欲的结果。”
“释音是否也为此困惑过？”
这句话问的让人疑惑，可顺着玛拉年的目光许南微一点点扫过站在不远处的吴海山细狗，又仰头看见了竹楼上的三个人，还有藏在树后的沈星和一个不认识的少年。
他们的眼神像又不像，有的百般复杂，有的清澈单一，可都掺杂着同一种情绪——欲。
这是他们来自身体本能的呼喊。
叫嚣着像拥有她，可又因为种种只能强迫着束缚在自己的身体里。
“……”
许南微眼眸微颤，缓缓的对上玛拉年那双眸子。
这次不同的是许南微也在她的眼里看见了。
“我对您十分好奇。”
“乃至于——渴望……”
玛拉年依旧是那副笑容，没人听见她们在说什么，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牵起许南微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您是否感觉到了它在跳动。”
玛拉年轻声道：“它已经许久未曾如此欢悦了。”
她死死的盯着许南微，似乎连自己都十分奇怪和懊恼。
“这是为何呢。”
她似是在喃喃自语又或是在询问许南微，可无论是哪一种，许南微都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此时的模样。
“这是因为崇拜。”
许南微回道：“因为您对佛有着崇高对敬意。”
最后这句话声音不大也不小，恰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如同鸣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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