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祈福算得上庆国的大事,其中不乏各国之人都慕名前来,不远万里只为见这一幕。
街上的人很多,也很杂。
有父母抱着自己天生不足的孩子早早的来到祭台前只为离圣女近些,让自己的孩子沾上些福气让他们健康成长。
也有一些步履蹒跚的老人,支着木头做的拐杖,一步一步极其虔诚的祈祷过去。
有为了自家亲人能够康健,自愿在祭台前长跪不起。
他们都有所求,也都有所愿。
“哥哥,他们在干嘛。”
滕小六拽了拽范闲的袖子,范闲这才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然后缓缓的收回目光,他们的位置是在祭台两旁的阁楼之上。
仅仅一眼就是人生百态。
“在可怜他们?”
“……”
范闲下意识将滕小六护在身后,拱手恭敬的说道:“二殿下。”
李承泽没有说话,抱着双臂嘴角含着笑的向藏在范闲身后的滕小六挑了挑眉,一只银丝掐的兔子就这么放在了滕小六面前。
“看你可爱送你了。”
“小六。”范闲看滕小六小心翼翼的接过,牵着他的手把他拉了出来,弯腰嘱咐道:“快谢谢二殿下。”
“不必。”
李承泽只是又看了看滕小六就收回眼神,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范闲,你我二人无需多礼。”
范闲对上李承泽的眼神许久,然后缓缓点头。
笑道:“殿下所言极是。”
他们不是敌人,不是朋友,有时候一些东西证明不了什么,但是前段时间那几盘象棋就足以让范闲懂得,他们不会是一路人。
可又常言道,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
范闲给滕小六指了指自己的位置让他过去等自己,然后向前走了一步,和李承泽并肩看着祭台下。
李承泽今日穿了一身暗蓝色的衣袍,一向不系上的衣扣此时紧紧的贴合在一起。范闲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发现谢必安抱着剑站在远处。
皇帝是要来的,谢必安这种侍卫在这种场面中不太够格。
范闲挑了挑眉,转回头突然说道:“听闻殿下前些日突然吐血了,现在身体可还好?正好在下略懂一些医术,虽然比不上太医院的那些御医,但也能帮殿下看一看的。”
“不用了。”李承泽轻笑着摇了摇头。
可最后却又一顿缓缓开口,像是在对自己又或者是在和范闲说。
“心病如何治。”
“这可是大事啊殿下。”范闲义正言辞的说道:“郁结于心有损身体!”
“你去过江南吗?”李承泽不经意的开口道。
这句话让范闲摸不着头脑。
可又想起一个人,像是摸着了头绪。
“是圣女殿下去过吗?”
“……”
李承泽发出一声气音,他笑了笑,可是又笑不出声,双手支着阁楼上的木杆,勾唇看不清情绪。
“对啊。”
“她啊,什么地方都去过。”
“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会比我更了解她,范闲。”
李承泽偏过头看向范闲,上下打量,目光却不会不惹人不快。
他好像真的很好奇。
“范闲,你能告诉我你和她,究竟怎么认识的吗?”
“不要骗我。”
李承泽淡淡的说道:“我知道的东西,比你了解的,还要多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