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说完许南微想过很多种州槟的反应,有可能是冷眼相待,又有可能是不屑一顾。
但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对着她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州槟的眼神是在看一个人,地位平等的人。
他说:“放心,我没那么蠢。”
州槟转身拿了什么东西然后放在了桌上。许南微定睛一看,是她的金饰。
州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道:“捡到的,物归原主。”
面对恶意许南微能想出很多种办法,偏偏是这种尊重和善意,一时间让她失了分寸。
“……我、我不要了,你丢了吧。”
不知怎么,州槟看着许南微的模样突然问道:“你今年多大。”
这个问题问住了她。
许南微回想着,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数,最后得出了一个答案。
“十八。”
她还是个孩子,在这里没人问她的年龄,久而久之许南微都忘了自己还是个孩子的事实。
州槟拿起金饰的手一顿,随后又点点头。
“十八岁在三边坡能干不少大事了。”
说着说着州槟笑了一声:“我那个时候已经杀了两个人了。”
这是安慰吗。
许南微也不确定。
“杀人是什么感觉。”她问。
“没什么感觉。”
州槟的手握成拳在许南微头顶轻轻砸了一下,不痛,但是很有力量。
“因为死的都是该死的人。”
“记住,想让人死就砸这还有这。”
州槟上下看了许南微一眼,又说道:“但是你力气不够。”
太阳穴和后脑勺足够脆弱也很好下手,州槟这话意有所指,毛攀的行为做事会让他吃到该吃的苦果,可报复的人不会是她。
可后面这话又像是在告诉她自保的手段。
无论如何许南微还是记下了。
“谢谢。”
“我没帮你什么,毕竟金子很值钱。”
金饰是个项链,不算粗但是放在州槟手上好像只能在手腕上缠两圈。
一个粗犷的汉子手腕上多了一条女人带的模样的金链子。
凡事有人问起,州槟只是说一个小姑娘送的报酬,看着挺贵就带着了。
男人说话总是离不开那些事。
“确定是小姑娘?我看是小情人吧!哈哈哈哈”
“我没你们那么混蛋。”州槟淡淡的说道,“就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伐木场除了毛攀监工的都知道许南微的身份不敢造次,干活的人看着许南微的年轻模样都暗地骂毛攀畜牲。
为了许南微能住的舒服一点,毛攀的屋子特意找人装修了不止一次,一切都按着许南微的喜好来,最后变得和伐木场格格不入。
或许是很久没人来找,毛攀直接把劫菩萨这个事忘到了脑后。隔几天也抽时间去送一趟木头,毛攀不在时许南微就暗地里观察州槟。
企图学习到一点知识让她能变得强壮起来。
可她吃的比毛攀都好上不少,观察下来一无所获。
许南微发现州槟突然开始练拳,她记忆力不差,每次看到多少就自己回房间照猫画虎的学。
几天下来倒是很有成效。
卡车的声音很大,听到车笛轰鸣的时候许南微就走出了房间。
这次毛攀没有第一时间就跑过来,反而是从车里丢下来两个人。
“妈的,敢挡老子道。”
毛攀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人,啐了一口唾沫,这才拍了拍身上的土拦着许南微的肩膀。
地上的人一大一小,其中一个挣扎着抬起头,怒吼道:“我要杀了你!”
“……”
许南微看清那人的面孔,失声道:“兰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