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白眉和夏文镜刚到达班就能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一向没心没肺的细狗都蔫了吧唧的提不起精神,其他人见了他们俩更是不咸不淡的对着他俩点点头然后闷着头干自己的事。
“你们这是……”夏文镜刚想问问怎么回事,可看到岩白眉示意的眼色突然想起什么又恍然大悟。
他们是猜叔叫过来聚在一起吃吃饭的,顺便商量商量赌坊的事情。
猜叔还在楼上没下来,岩白眉跟夏文镜说了两句话就上了楼。夏文镜本想跟着上去的,但是一想到岩白眉说的话纠结了一会还是没跟上去。
房间的门半掩着,岩白眉抬手扣了扣门。
“进。”
猜叔从摇椅上支起身,示意岩白眉坐下。
“你来了。”
还没等岩白眉坐下猜叔就问道:“人醒了吗。”
已经过去了四五天,小道消息说那个毛攀还有恰珀都开始挨个的找小磨弄的医院,但还是等医生说人没了危险的时候他们才敢把许南微接回来安顿在世纪酒店。
外面的风言风语无论怎么样还是掀不起太大风浪,但逻央倒是发了一大通火。
想到这猜叔的眼神暗了暗,干脆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
“还没,人醒了之后会有人给我打电话的。”
猜叔拿了两个酒杯放在两人面前,酒瓶里的烈酒一点点灌满杯子。
“但拓回来跟我说你找的那个人系沈星的好朋友?”猜叔蹙眉试图回忆起那个陌生的名字,“叫……”
“叫郭立民。”
岩白眉立刻接道:“他是从中国来的,我调查过一点他的背景,他家里有个生病的母亲需要做手术,钱不够才来的三边坡。”
“……”
猜叔点点头,终于有些满意的笑道:“这事还是要谢谢你。”
“大哥您客气了。”岩白眉顿了顿,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难言。
猜叔一眼就看出来岩白眉这是有事要求他。
“既然是一家人,有困难就说出来。”
“……还是瞒不过您。”
岩白眉叹了声气,心力憔悴一口闷了桌上的那杯小杯白酒,刺激辛辣的感觉顺着口腔和喉管流到了胃里。过了很久他继续说道:“现在有人要收购世纪赌场。”
“那人叫杰森栗,我不知道他背后是什么人,他开出的价格很高,但世纪赌坊是我前辈子的积累和心血和唯一能证明的价值。”岩白眉沉声说着,似是回到了年轻时,面对的还是他的大哥。
“我不能放弃它,如同当年我义无反顾的跟着您去当兵是一个意思。”
.
世纪酒店的人基本都在楼下的世纪赌坊里,醒的这一下午郭立民把这两个地方七七八八的跟许南微讲完了。
昏迷了这么多天许南微唯一想的事就是出去透一透气。她的肩膀上的伤口绑着厚重的绷带,虽然整个左臂现在还是不能抬起来,只要胳膊没有报废许南微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更何况恢复只是需要时间。
“奇怪吗?”
许南微有些蹑手蹑脚的从卫生间走出来,服务员的白色衬衫松松垮垮的挂在她身上,下面掖进了裤子里用腰带扎住,裤腿干脆长了半截就这么拖在地上。
“裤腿太长了……”
郭立民的声音小的像是一只蚊子,这身衣服是他的,哪怕他足够瘦削,他的衣服对于许南微来说像是一个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许南微“啊”了一声,她刚才在想别的事加上郭立民声音小根本没听清他说的话。
“……”
郭立民抿了抿嘴,眼里闪过纠结,但他没在重复那句话而是下定决心般的单膝跪在地上帮许南微把裤腿一点点的挽上去。
看着脆弱又纤细的脚踝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郭立民慌乱的偏过眼神,胡乱的站起身。
“现在、现在好了。”
郭立民呼吸急促的又说了一遍:“现在可以出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