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病房里只能听见刀划过苹果的声音，宋义给苹果一点一点的削着皮，然后被分成了几块放在了一旁的盘子里。
“醒了。”
秦风苏醒之后就看到了这一幕。
眼前的宋义和他记忆里的别无二样，可是那双沉寂的眼睛和永不起波澜的语调都在告诉秦风之前他所认识的宋义只是宋义想让他看到的。
如果是之前秦风毫不犹豫的质问，然后挖掘真正的真相，可现在他秦风满脑子只有一个人。
“我、我昏迷了多久，她怎么样了！”
秦风强撑着坐起身，声音都还是虚弱无力的，温热的血液喷溅在脸上的触感仿佛还在。
“不久，也就半天。”宋义放下水果刀平静的回道。
“……她、她呢！”
“死了。”
“！”
短短两个字却好像在秦风的脑袋上打了一闷棍，他张了张嘴，然后又无助的闭上。手上的输液管被一把拽下，秦风颤颤巍巍的走下病床却又被宋义拦住了去路。
“还、还不够吗！。”秦风红了眼眶，嘶吼的喊道：“我能陪你们到现在就不要拿她的生命跟我开玩笑！”
“你知道就好。”
对比秦风的崩溃，宋义才像一个正常人。他平静的看着秦风，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张死亡报告。
“那一刀你亲眼看见的。”宋义淡淡的说道：“不偏不倚正好直插心脏。”
“……”秦风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手里的死亡报告，全英文但是她的名字年纪照片分毫不差。
宋义等待着秦风确定之后下一瞬的任何动作，可真正看到结果的秦风却是一阵死寂。
“陆国富是你杀的。”
秦风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轻声说道：“你来警局时开的那辆车的后备箱里面才是那个真正被杀的人吧。”
宋义挑眉，有些意外的扯了扯嘴角：“你怎么想的这些，做梦梦到的？”
“算是。”
秦风把纸规整的折好死死的攥在手心。
“陆国富在美国干着人口拐卖的生意，为了调查妹妹的失踪你来到了美国，可惜当找到一点头绪就成了黑户，这个头绪就是你的妹妹被陆国富拐卖到南美洲。然后你们发现了James的杀人手法和时间，然后杀了陆国富，狸猫换太子。”
过了许久才传来宋义的一声嗤笑。
“挺有想象力啊，秦风。”
宋义眯起眼睛，像是故意抬起脚狠狠碾压秦风的伤口一般，继续说道：“是因为自己的理所应当而害了一个女孩之后才有的想象力吗。”
“！”
壮年和青年的力气本就有差距，秦风拽着宋义的领子，却因为自己的虚弱而被宋义轻而易举的反制。
“这也是你们的计划。”秦风涨红着脸笃定的说道：“什么计划需要你们拿她的命来填！”
自始至终宋义都只是淡淡的看着秦风，他甚至都没有否认或者认定任何一件事。
“看过《善恶的彼岸》吗。”
宋义松开了秦风，然后一把扯下了他的手。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秦风。”
“从某种意义上来算，你也是杀人凶手。”
秦风恍惚的跌坐在床边，掌心里的纸烫的仿佛都要将他的手心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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