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来叫了许南微好几声，她才勉强从恐惧中惊醒。
赵瑞龙指尖叩着真皮座椅，挑眉望向玻璃倒影里那个瘦弱的身影。
"小姑娘看见我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尾音在车厢里打着旋儿。
“看见你了？”高小琴有些吃惊，“咱们这车玻璃可都是单向的啊。”
整辆车就赵瑞龙那边的车窗开了一半，赵瑞龙顺着许南微的目光转头向车外看了一眼。旁边的大门玻璃上映出他的半张脸，对于足够熟悉的人来说半张脸就足够了。
赵瑞龙心情不错的低笑出声：“没忘了我，行，没白惦记。”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赵瑞龙很少拽那些文词。
对了，他们俩这叫心有灵犀。
“……”
隔着玻璃高小琴也第一次见到许南微，赵东来挡住了许南微大半身影，却依然能看见那张惊心动魄的脸。
饶是阅人无数的高小琴也微微屏息，随即想起一些往事，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小姑娘身边那个我没记错叫赵东来是不是。”
“是。”高小琴又挂起微笑，“他就是京州市公安局的局长赵东来。”
赵瑞龙眯起眼睛突然说道：“李达康的人？”
可还没等高小琴回答，赵瑞龙搭在车门上的手缓缓收回，表情有些凝重。
高小琴斟酌着开口："赵总要下去和许老师叙叙旧？毕竟这么多年……"
“现在不太合适，回山水庄园吧。”
既然赵瑞龙都这么说了高小琴也不好在说什么，就跟司机说了一声回山水庄园。停在不远处的车突然驶动离开，吓得许南微又是踉跄半步，差一点就躲进赵东来的怀里。
赵东来的臂弯很强壮，一把揽住许南微的肩膀安抚的按在怀里。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一片，除了那辆刚开出去的豪车其他都正常无比。
这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表现又不一样。
“没事了。”赵东来动作小心的轻拍着许南微的肩膀，目光却始终落在豪车消失的那个方向。
“……”
“你看见什么人了？”赵东来敏锐的察觉到。
想起赵瑞龙的身份，许南微的脸色又白了白，她离开赵东来的臂弯，摇了摇头。
“我、没、没事。”
见许南微不想说，赵东来也不在追问跟着她一起进了医院。
与此同时，汉东省委办公室里，沙瑞金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凝视着手中那张已经起毛边的老照片。因为时常被摩挲，照片边角磨损得厉害。
他经常对着照片说话，无论是得意还是失意。照片里的人陪伴他走过大半人生路。
"我见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小姑娘。"他喃喃自语，目光深沉，"眉眼之间，处处是你的影子。
如果有其他人在可能会感慨沙瑞金的痴情，但如果照片里的人还活着就会像以前那般狠狠的甩他一个巴掌，虽然结局通常都是被沙瑞金轻而易举的握住。
垂眸看着她像是看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沙瑞金没结过婚，白处长只见过这张照片，只知道照片里的是一个女人。所以下意识认为照片里的女人就是沙瑞金的爱人。
“您很爱夫人吧。”
如果是别的问题沙瑞金可能会犹豫。
比如，你后悔放她走吗。
再比如，你想她吗。
可唯独这个是问题。
他说：“或许吧。”
沙瑞金面无表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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