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许厅长确实如外界传闻，是被破格提拔上来的？”
季昌明神色微滞，喉间滚动几下，终究没正面回应。
他在侯亮平面前目光望向远处，语调不疾不徐地说道：“许厅长在任期间可是为汉东省人民做了不少贡献啊，他那时候还有个铁面包公的名号呢。”
“你是不知道，在全省大会上许厅长不止一次呛过赵书记。”
说罢，季昌明重重摇了摇头，喟叹声里满是复杂意味，“可谁能想到呢……”
剩下的话季昌明没有说完，他一怔然后震惊的看向侯亮平。
都是车祸，都是人灾。
“猴子，你的意思是……”
侯亮平脸色很差，他咬紧牙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猜测陈海和许厅长他们一定是知道了或者是做了什么不能泄露出去的事。”
“你也说了这只是猜测而已。”
季昌明神色凝重，却语气淡淡。
“猴子，赵东来把你送出来算得上给我很大一个面子了，说说吧，你去废旧停车场干什么去了。”
“……”
侯亮平盯着季昌明下意识的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现在还不能说。”
“你去见蔡成功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侯亮平没有回答而是垂下头。
“糊涂！”季昌明呵斥道。
“蔡成功现在是重点通缉犯，一一六事件你不是没在网络看过。”
“这个我当然知道！”侯亮平还是没按耐住，“但是现在蔡成功要举报汉东省曾经的一位高官还有一位重要人物，他不能被市局的人抓到，我这是在调查。”
“那你是用什么身份来调查的。”
“我是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污贿赂总局侦查处处长，我有资格调查和取证！”
“那证据呢。”
季昌明伸手道：“录音，笔录，只要你能拿出来我这个检察长都听你的差遣。”
“……”侯亮平眼神闪烁，他别过头闷声道：“时间太匆忙，我还没找到机会带蔡成功去取证。”
“那就告诉我蔡成功在哪，我通知警察局去抓人提审。”
“不行！”
侯亮平情绪激动的说道：“陈海出事我有理由怀疑是内部出现了问题，我不能涉险让一位证人在出任何事情，更何况这有可能抓到真正害了陈海的凶手。”
“你怀疑谁。”季昌明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
“……”
“陈海出事每个人都很心痛，但是亮平事不能这么办。”
侯亮平拿起外套突然起身准备离开，“我回北京一趟。”
“什么？”季昌明都微微一愣，“你现在回去干什么。”
“…请调令！”
侯亮平穿上外套，沉声道：“我回去申请秦局长让我调回汉东。”
他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攥着，露出根根分明的青筋。
“无论那个人埋的有多深，藏的有多严我都会把他找出来！”
“……”
从认识侯亮平的第一天起，季昌明就知道这臭小子的秉性。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卯足了力气也要往里钻。
至于，蔡成功究竟要举报谁。
季昌明看着侯亮平离开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声气。
到时这臭小子会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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