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王府邸已经是深夜,又下起了夜雨,温望舒打着苏暮雨的伞回去了。庭院中月影半梳,满树梨花被打落在地, 长生玉立的少年站立在其中宛如玉街瑶台上生出的兰芝玉树。
满庭融融梨花月,听到来人响声,转头向后看去。 看到来人露出了由衷的赤忱欢喜像极了一个情窦初开的世家少年郎。
最是梨花溶溶月,小雨侵衣,少年少女遥遥相望。世间的爱情往往都以此开端的模样。
可惜萧崇遇见了温望舒,在她千帆过尽,揽尽芳华后,在他情窦初开,年少初初心动时。怪只怪生不逢时,君生我未生,我生君未老,恨不生同时。
这场爱情里,他是注定要输的却还不肯认输,就像濒死的人迟迟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就如输红了眼的人还想挣扎。
他一看见她心里就升起密密麻麻的欢喜和忐忑。他想让她看看他的眼睛,也想看看那个每天 如娓娓春溪水的声音读书给自己听的小姑娘,究竟是何等模样。
现在他看到了,果然是清丽如枝头素雪,皎皎如天上明月,是岭南温家的嫡出女,是人人称颂的小神医。她是他梦里也想不出的风华熠熠。
萧崇那么大一个人她当然也看到了。
然而,温望舒只觉得厌烦,白王府家大业大,又不是没房子没下人没有伞。难道他认为站在雨里等我,我就会感动吗。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望舒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在青城山待得太久已经超凡脱俗,摒弃七情六欲。完全不了解,现在天启的年轻人在想些什么,已经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流行这样做才能拉拢人心了。
面对白王这种喜欢半夜站在别人的院子里吹冷风,看梨花的特殊癖好。望舒只是拍拍他的肩,鼓励他,跟他说殿下,把眼睛蒙上继续看,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反正她只对他的眼睛负有责任。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从萧崇身边路过回房睡觉。
少女素白的手猝然间轻轻放在他的肩上,萧崇只觉得一股微微的痒意,从自己的肩膀,如虫爬一般流到自己的心头,随即而来的是窃喜。
她这样是在同我打招呼吗,她竟一点也不防备我。少女的美貌如天上月神,让人一霎失神。
她的眼睛好似养在水银里的黑珍珠灵动狡黠,她是很高兴我这样做吗。
望舒不知道,温望舒在安然在榻上入睡。庭中梨花飘落,萧崇在他的院子里站了一夜,看着一星豆灯明灭。少年人忐忑不安的欢喜,就此不明不白生根萌芽。
第二日,她一夜睡到午时三刻,众人都已用了脯食,萧崇遣人人给她送了好克化的枣泥山药糕与玉露团并几样内造点心。
温望舒为下人的仔细妥帖感到喜欢,这都是她平日里喜欢的。她原不知道,这是萧崇准备的。
吃饱了才想起叫人打听一下,昨天叫送回白王府的那个倒霉鬼,颜战天。
了无消息,白王有几分手段。看他的样子就长得非常欠揍的样子子,就算昨夜不折在她手上,有朝一日也作者恋爱脑白王
必定要被别人打一顿黑手。
到快吃饭的时候,宫中突然传旨,宣温望舒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