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赚钱。

几天后，《荧幕派对》先导片的录制日。

录制地点安排在市区一栋颇具格调的文创园内。温纵歌到得稍早，被工作人员引到一间独立的化妆间。

苏晴跟在她身边，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注意事项，尤其是反复强调“收着点”“注意分寸”。

温纵歌“知道了知道了，苏姐。”

温纵歌对着镜子，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忙碌，语气有点敷衍。

温纵歌“L神金贵，我惹不起，躲着点，行了吧？”

苏晴瞪她一眼。

苏晴“你别阳奉阴违就行。我可听说了，刘老师那边团队要求很高，对合作对象尤其挑剔，你可别……”

话没说完，化妆间的门被敲响了两下，随后推开。

来人正是刘耀文。

他已经做好了妆发，穿着一身某品牌早秋系列的深蓝色暗纹西装，衬得肩宽腿长，气质清贵冷感。

他身后跟着他的执行经纪人和助理，阵仗不小。

他的目光在室内扫过，极其自然地在温纵歌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看向苏晴，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态度疏离但有礼。

苏晴“刘老师。”

苏晴立刻换上职业笑容。

苏晴“纵歌这边马上就好，不会耽误录制。”

刘耀文“嗯。”

刘耀文应了一声，视线重新落回温纵歌身上。

她今天的造型是明艳挂的，红裙耀眼，妆容精致，像一朵带刺的玫瑰，与私下里穿着家居服懒洋洋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似乎比正常社交礼仪所需的要长那么一两秒，带着一种旁人难以察觉的审视。

温纵歌从镜子里对上他的视线，心底那点因为早起和被苏晴唠叨的不爽冒了头。

她弯起红唇，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她特有的、介于玩笑和挑衅之间的腔调：

温纵歌“L神亲自来监工？放心，就算为了劳务费，我也会好好‘配合’的。”

化妆师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苏晴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拼命给温纵歌使眼色。

刘耀文身后的经纪人也微微蹙起了眉。

只有刘耀文本人，面色丝毫未变。他甚至还往前走了两步，靠近梳妆台，随手拿起台上一支没开封的口红看了看色号，又放下。

动作自然流畅。

然后，他才抬眼，重新看向镜中的她，声音平淡无波。

刘耀文“温老师言重。只是来确认一下动线，避免不必要的接触，节省彼此时间。”

他的回应冷静又官方，完美契合了两人“不和”的设定，甚至还隐隐压了她一头，暗示她才是那个可能会制造“不必要接触”的人。

温纵歌一噎，准备好的后续调侃卡在喉咙里。

刘耀文没再给她反击的机会，对苏晴和他的经纪人略一颔首。

刘耀文“我们先过去。”

说完，便带着人转身离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化妆间的门轻轻合上。

苏晴抚着胸口，长出一口气，压低声音对温纵歌道：

苏晴“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别一上来就撩火？！”

温纵歌对着镜子眨了眨眼，哼笑一声。

温纵歌“这不是没吵起来吗？L神段位高着呢，你看他接得多好。”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闷。明明是他让她做自己的，她做了，他又用那种冷冰冰的官方态度把她堵回来。

男人心，海底针。

特别是刘耀文这种深海里镶了钻的针。

先导片的录制主要是单人采访和一些互动小游戏的预热。采访间是分开的，温纵歌并没机会看到刘耀文那边的情况。

轮到她时，灯光打亮，摄像机红灯闪烁。导演组的问题果然一个比一个犀利。

NPC“纵歌，网上都说你和L神王不见王，这次同意来参加《荧幕派对》，是出于什么考虑呢？是不是像网友说的，节目组给的实在太多了？”

主持人笑着问，话里带坑。

温纵歌对着镜头展露一个无可挑剔的明媚笑容，语气轻松：

温纵歌“当然是为了赚钱啊。不然难道是为了和L神培养感情吗？”

她说完，自己先笑了场，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现场工作人员也配合地发出笑声。

NPC“那对于和L神即将开始的‘荧幕情侣’体验，你有什么期待吗？”

温纵歌“期待？”

温纵歌歪了歪头，作思考状，然后诚恳地看着主持人。

温纵歌“期待L神能一直保持他高贵冷艳的人设，千万别被我带跑偏了。不然他的粉丝来找我算账，我可怼不过来。”

采访间里又是一阵笑声。

她的回答看似自黑又调侃，实则滴水不漏，既维持了“看不惯”刘耀文的人设，又巧妙避开了所有可能引发过度解读的坑，甚至还带着她独特的“温式”幽默，效果出奇的好。连监控屏后的导演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只有温纵歌自己知道，在插科打诨的同时，她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

刘耀文那句“做你自己”和“我能兜住”，像尚方宝剑又像紧箍咒，让她在放肆的边缘反复试探，却又在最后一秒稳稳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