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疑片刻后，阿柒转头纵身一跃，跳上了屋檐，消失在了漫天大雪中。
姜太尉在宫中私蓄暗卫，罪同谋反。
阿凌在年幼时告诉我的第一个秘密，终于在这一天让他失去了一切。
姜氏有多精明，可以在朝堂上屹立百年之久，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把自己的把柄公之于众。
只能是有心人利用。
可我明明从来都没有说出口的事，怎么会如此之巧，那时的我想不明白。
心里有个声音，可始终不敢相信。
废后和废太子的诏书在同一天下达，母子二人囚于宫中禁苑，敏儿也被褫夺公主封号，软禁在驸马府中。
而我被带到了皇帝面前，他看到我，神情愣了好久，让人把我安排进了乾宁宫。
皇帝没对我做什么，却好像把我当成了姑姑。
我被皇帝安排进了乾宁宫，白天是个端茶倒水的婢女，晚上神志不清时就把我当成了姑姑。
说他酒品好吧，他能跟大臣们在宴会上喝得风生水起。
说他酒品差吧，他喝醉了又分不清我和姑姑。
不过有一点好，他倒是不发酒疯，不会乱摔东西发脾气，也不会对人动手动脚。
我第一次见他喝醉酒，以为自己死定了，怎么着也该挨顿骂。
却没想他把我当成姑姑，拉着我的手说了一夜的话。
后来我不止一次见他偷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着姑姑的画像自言自语。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有时我很想替姑姑问问他，既然爱过，为什么要丢掉？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跟权利相比还是放手了？
到底一切都是在做戏，还是根本爱的只有自己。
算了，不重要了，或许姑姑曾经后悔过，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后来我什么也没问，或许他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晚上我听他喝醉了哭诉这些年的忏悔。
白天我则是一个端茶倒水的宫女。
好像跟在坤安宫干的一样，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后来回想起来，也许是身边的人不一样了吧。
沈衍那段时间担心的不行，生怕我有什么闪失。
后来见我过得不错，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姜太尉并没有被赐死，只是流放，那是皇上留给姜家最后的体面。
这年的上元节，没有灯会。
姜家倒了，家仇得报，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阿衍倒是心情不错，托崔皓送了一盏兔子灯给我，宫里的手艺，漂亮得找不出一点瑕疵。
可是，我却更喜欢他十五岁那年亲手给我扎的那只丑兔子。
皇帝又喝醉了，他又像当年的崔皓一样拉着我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皇帝沈湛阿瑶，我不是故意要害死樾儿的，我也不想让你和你哥哥死……
皇帝沈湛你问我有没有爱过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对不起……
皇帝沈湛樾儿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怎么会不爱他，衍儿也是，当时樾儿的死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他们逼着我，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查下去，如今我一看见衍儿就会想起你和樾儿……
皇帝沈湛可是当时我真的没办法，没办法……
是吗？没办法？是真的没办法吗？
还是在你心里比不上皇权重要。
我没问出口，挺没意思的，想知道答案的人已经不在了。
作者看过的快来报道，让我有更多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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