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鸣人睁开眼睛时，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立刻钻入鼻腔。木叶医院的天花板熟悉得几乎令人怀念——他在这里躺过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醒了？"

一个温柔的女声从右侧传来。鸣人艰难地转动脖子，看到小樱正坐在两张病床之间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医疗笔记。她翠绿的眼睛里盛满疲惫，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小樱...我们昏迷了多久？"鸣人试着撑起身体，全身肌肉立刻发出抗议。

"三天。"小樱合上笔记，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别乱动，你的查克拉经络受损严重，需要静养。"

鸣人乖乖躺回去，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隔壁病床。佐助静静地躺在那里，胸口规律地起伏，黑发铺散在白色枕头上，显得脸色更加苍白。

"他比你伤得更重，"小樱顺着他的视线解释道，"失血过多加上查克拉耗尽，至少要一周才能下床。"她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刻意，手指却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鸣人敏锐地注意到小樱对佐助的称呼从"佐助君"变成了简单的"他"。这微妙的改变让他心头一紧。

"小樱，关于佐助..."

"我知道，"小樱打断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卡卡西老师已经告诉我了。他...选择回来。"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这次是真的回来，对吗？"

鸣人郑重地点头："我用自己的忍道保证。"

小樱深吸一口气，突然站起身："我去叫医疗班长来看看你的情况。"她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的瞬间，隔壁床传来一声轻哼。

"装睡可不是你的风格。"鸣人咧嘴笑道。

佐助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直视天花板："她变了很多。"

"是啊，"鸣人感叹，"小樱现在可是纲手大人的得意门生，医疗忍术超厉害的！"

佐助没有接话，病房陷入一种奇特的沉默。鸣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个曾经疯狂迷恋佐助的粉发女孩，如今面对他时只剩下复杂的疏离。

"喂，佐助，"鸣人突然开口，"等伤好了，我们一起去吃一乐拉面吧！就是那家——"

"我知道是哪家。"佐助淡淡地打断他，嘴角却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点。

门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是卡卡西，手里捧着两束鲜花。他银灰色的头发依旧乱蓬蓬的，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唯一露出的右眼弯成月牙状。

"啊呀，我亲爱的学生们终于醒了。"他夸张地感叹着，把花束分别放在两人床头，"这是井野花店的新品，据说能帮助恢复查克拉。"

鸣人做了个鬼脸："卡卡西老师，你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

"毕竟是值得纪念的日子嘛。"卡卡西拉过椅子坐下，"第七班全员重聚。"

佐助微微皱眉："我还没决定——"

"当然当然，"卡卡西摆摆手，"火影大人已经批准了你的特赦令，但最终去留由你自己决定。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佐助一眼，"某些人可是赌上性命把你带回来的。"

佐助别过脸去，鸣人却哈哈大笑起来："卡卡西老师，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跟你们这些麻烦学生相处久了，总要学点沟通技巧。"卡卡西站起身，"好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小樱说你们至少还要观察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