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突然“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外面站着数名黑衣男人。
殷晏瞬间被吓到了,颤颤的转头望去。
殷晏请问…你们找谁?
还没等到他们回答,迎面而来的是一记拳头,打得他措不及防,闷嗤一声嘴角流出了浓重的咸腥味,殷晏惊诧的看着他们却不敢做声。
为首的男人,高大魁梧,皮肤偏黑,气质超群,眼神阴翳透露出一种沉闷之感。这时带着浓重的鼻音“殷晏,你在外面欠了三千万的债,条约上的合同日期今天就到了,你难道不知道?”
殷晏三…三千万?!怎么可能……!?
突来的惊吓使他顿时忘记了疼痛,沉颅闭口不言,支撑着身体的双手也颤颤巍巍的似乎随时要倒下。
裴巩还在这装傻充愣?你他妈以为我不知道吗,转账记录还在上面,你骗得了谁?
男人的眼神尖锐无比,似乎每被他盯过的事物都会被贯穿到底不留一丝空间。殷晏汗如雨下,双眸睁大的同时身体的某一处似乎也瘫软无力。
男人一脚踹在殷晏胸腔,伸臂用力的扼住殷晏的脖颈,手背上的青筋似乎就要绷开,指节咔咔作响。
殷晏的眼神空洞无光,满脸通红似乎下一秒就要因为窒息而死。
殷晏唔...唔…咳.....!
僵持了几秒后,那男人却奇妙的放开了,揩了揩手似乎是嫌恶,斜眼阴了一眼。
裴巩我现在不整死你,看你这样子,也只是个破花匠,再给你几天缓冲时间,呵。
裴巩如果五天后没有得到那笔钱,你那一身的技艺你就可别要了。
殷晏瘫坐在地,剧烈的疼痛感充斥着他的心肺,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夹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的泪痕,脸上火辣辣的疼。手上,地上全是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没借过钱啊……
他是个花匠,虽然出生平凡家里平穷,但也好歹能养活自己跟妈妈,现在这一出无非是天降横祸,内心深处似乎被什么压制住了,阵阵窒息感让他说不出话。
其中有一个男人在临走之际,朝他吐了一口唾沫,用鄙视的语气破口大骂道:“呸!臭不要脸的!大哥是看你可怜,再缓你几天,几天后你要是跑了或者还不上钱,你就用你的一双手或者你家人来抵债吧!”
良久,屋内寂静无声。
他擦掉了脸上的污渍,躬身抱头。
殷晏怎么办啊……
屋内的钟摆晃来晃去,“滴答滴答”的钟声也扰乱着人的心弦,呼吸杂乱无张。他抱着头,弓背靠墙一时不知所措,只能沉默。
过了很久,他终于站起来去了洗手间。他洗了把脸,望着镜中的自己,嘴角被打开了,右脸稍微肿了点,青紫的。不过还好,他能认得出这是自己,又是一阵静默。心理经过了惊讶,恐惧,悲伤,最终落下的只有愤怒。殷晏紧缩眉头,深知自己要做些什么了,不可能平白无故被人扣了帽子还被打了一顿,家里还有妈妈,自己,要活命。
殷晏操他大爷的……真是倒了血霉!!
最近几年他总是四处碰壁,好不容易学到了一身技艺,有了个小花店能赚点钱供他养活娘俩,现在来这么一出,真是世事无常的人生,狗屁天道。
低眉顺眼看人眼色,换来这么一个结果真是令他心寒。他心里装的怨言很多,可他不能流露出来,一丝都不能,因为他的妈妈。他只有他的妈妈了。他不能让他的妈妈再操心了,这么多年,他妈一个人把他养活,他爸不知道带着另外一个女人死哪去了。他才26岁,这么年轻,好不容易弄出了个名堂来,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他能靠得住了的,只有他的一双手了。无论如何,他绝对要一个公道!
程慧小晏呀,妈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