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桌子人眼睁睁看着程蔓若无其事的把第二提啤酒放到桌子上，半个屁都不能放，憋都要憋死了。
见她冷着脸走开，闹事那人皱眉问身边的红毛:
“怎么了这是？一个小丫头片子都不敢动？”
红毛本名叫陈路明，闻言嗤了一声，边嚼花生米边答:“你敢惹她，把你脑瓜子打开瓢信不信？”
“就她？！”男人分明没把程蔓那小身板放在眼里，倒是把她扎眼的外貌惦记在了心上，“咱六个兄弟一起，还能怕了她不成？”
“屁！”
陈路明嫌弃的往他嘴里塞了把花生米，恨铁不成钢道，“你知道她谁吗？”
“谁？”
“程蔓！”
坐在他对面的小弟似乎有些印象，嘟囔“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陈路明将目光转向他，有些欣慰，“对，顺着往下想！”
小弟挠了挠头，忽然灵光一现，用力拍了下大腿，“妈的，她不就是前两天把一群小流氓打包送进派出所那女的么，听街坊说，还把其中一男的脑袋给砸开花了，送医院差点没抢救过来。”
“卧槽。”忙着想叫嚣那人一下懵了，“这么狠？”
陈路明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呢！还冲，冲你妈！没听过一句话吗，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程蔓就属于那种遇事不要命的，惹她，省省吧你。”
“诶哥，”男人听他这话有些似懂非懂，但突然想起什么，激动道，“后面不是还有一句，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么，哥你不要脸啊。”
陈路明深吸一口气，随即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滚滚滚，谁他妈能有你不要脸！要去你去，老子才不去，老子这颗头还等着过年克舅舅呢。”
“……”
这下男人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彻底闭嘴了。
-
晚上十一点，烧烤店准时下班。
哦不，应该是对程蔓来说准时下班。
将老板娘阴阳怪气的渣沫子话抛到脑后，喝完易拉罐里的最后一口啤酒，她起身就走。
走出店门，程蔓垂眸看了眼短袖上已经风干了的辣椒油。
啧，又得洗。
她烦躁的皱了下眉，接着抬头张望起四周。
视线里，最后一趟有轨电车在她眼前悠悠悠驶过，零星的几个路人结伴在灯牌下走，身影被昏暗的光线拉得老长。
程蔓吸了口气，从兜里掏出半根烟，又掏出一个丢了盖的打火机，熟练的点着。
跳动的神经被尼古丁麻醉抚平，她从嘴里吐出一口白烟，转身往街尾的方向走，她家在那里。
快到门口的时候，她下意识往经常路过的那根电线杆子上瞟了一眼，果然，出租信息依旧原封不动的贴在原处。
她顿了一下，收回目光打算掏钥匙开门。
“喵……”
一声细弱的猫叫却在此时传进她耳朵里。
程蔓一怔，下意识回头，看到一只布偶猫从电线杆后面窜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跑到她脚边。
程蔓“大头？”
她蹲下身，抚摸着它身上潮湿的毛，心里一瞬间有了答案。
程蔓“她把你都赶出来了。”
程蔓扯了扯唇角，眼底却毫无笑意，伸手把冻得瑟瑟发抖的大头抱进怀里。
程蔓“看来，以后我们得相依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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