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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些许燥热的风吹过南诏，树叶簌簌作响，蝉鸣不断。
边伯贤用脚踢开天台的破铁门，发出“咣啷”一声巨响，接着双手插兜，迈上最后一层台阶。
程蔓的房子没空调，待在屋子里闷的要命，他便干脆上了天台，想着吸烟透口气。
哪料他没走两步，就见天台边坐了一个人，身形消瘦，长发飘散，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
仅用了两秒钟，他便判断出她是谁。
边伯贤背靠在铁门上，沉默的盯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干脆走过去。
视线扫过台子上散落的无数烟头，他微微侧脸，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半晌，淡淡开口:
边伯贤“大晚上不回家，跑楼顶吹风？”
听到他的话，程蔓失焦的瞳孔才渐渐有了些反应。
她好像刚从一种恍惚的状态中被拉出来，盯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又是片刻沉默。
两人一个坐一个站，隔着半肘距离，谁也没有说话。
这时天色很沉，乌压压地挤着夜色，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程蔓“边伯贤。”
程蔓突然道。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叫他名字，喉间干涩，声音也哑。
边伯贤垂眸看向她，后者眼睫低垂，周身散发出一种萧瑟又冷淡的气质。
他顿了片刻，应了声。
边伯贤“嗯？”
程蔓眨了眨干涩的眼，接着从左手边拿出一个不怎么大的蛋糕盒，举到他面前。
程蔓“想吃蛋糕吗？”
很潦草的包装，边伯贤一眼扫过去，便看到里面碎得不成样子的蛋糕。
他愣了两秒，半晌很轻地挑起半边眉毛，问她:
边伯贤“过生日啊？”
程蔓举的有些费劲，就把它放回到台子上，小心翼翼的把蛋糕盒拆开，对他的问题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想回答，总之没吭声。
拿出仅有的两个勺子，一个递给边伯贤，一个留给自己。
没心情管他想什么，程蔓自顾自用勺子挖起一块，塞进了嘴里。
尝了尝味道，她把勺子放回原处，整个人像是失神了般，再次沉默下来。
边伯贤从始至终，就那么一动不动站在她身边，安静的看着她。
程蔓“一千块的蛋糕，其实也没那么好吃。”
程蔓无意识的喃喃。
静了片刻，她眺望着天边暗淡的星光，轻声开口:
程蔓“生日快乐。”
边伯贤“……”
边伯贤没有出声。
他垂眸，攥紧手里的勺子，从卖相不忍直视的蛋糕上挖了一口，吃进了嘴里。
察觉到动静，程蔓转头看向他，扯起一抹不算好看的笑:
程蔓“好吃吗？”
没等他回答，又好像是不需要，她再一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顾自往下说:
程蔓“多好啊，过生日可以吃一千块的蛋糕，别人想都不敢想。”
程蔓低着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难掩艰涩地笑道。
程蔓“可为什么是今天呢……”
为什么是她如此珍惜的今天呢……
她的声音很低很哑，努力想带着自嘲的笑意，但边伯贤还是能听出被她强行压下的鼻音。
此刻的程蔓褪掉了他们初见时的冷漠，露出原本柔软却千疮百孔的内心。
边伯贤看着她埋下去的发顶，一滴晶莹的液体从脸颊飞快地滑落，刹那间便消失不见。
边伯贤“抬头。”
他突然开口。
程蔓忍着哭腔，自顾自低头整理情绪，没理。
边伯贤见状啧了一声，下一秒蓦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把头抬起来。
那一刻，他整个世界只剩下她通红的眼尾，和湿透了的瞳孔。
他们第一次离得那样近，四目相对，几乎连风都穿不进去。
边伯贤“程蔓。”
他喉结微滚，一字一顿道:
边伯贤“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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