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怪物狂啸一声吐沫横飞,鬼手上的眼珠子乱眨乱翻。
熬木井踌躇片刻认出了它——密堂板下那位半鬼化的中年人。
普通人:(嘶吼)为什么!为什么!!!
服部静子:啊对不起不要刨我眼睛!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谁来救救我!呜呜……呜呜呜……!(嚎啕大哭)
书翁:我可怜的孩子啊。熬木井!看看你们熬家干的好事。(擦下眼泪)
书翁:快带静子离开这里,你们都轻点别按疼她了。送回家,别让她光脚再跑出来了。
服氏家仆1:静子小姐大脑刺激糊涂了,心里还惦记着谁,老往这疯跑。
两位服部氏的妇人含泪把浑浑噩噩的服部静子送下去了。一时间竟换来片刻的安宁。
商贩:我们熬木氏平日里待你们服部氏不薄啊,一纸婚约都给她赐好了。
商贩:一定是你们家的小姐瞧不起我熬家的少主,刚才搁那装疯卖傻。
书翁:信口胡诌!多大点的孩子能有什么心眼?连落雨的蝴蝶静子见了都会提袖挡风。
书翁:这么善良的孩子,却被你们家放出来的妖怪吓成这样。成天寝食难安,魂不附体……
书翁:我可怜的女儿,栽到你们熬家全是罪过!
熬氏阴阳师2:服家主,静子变成这样我们两家心里都不是滋味啊。
普通人:(嘶哑的呻吟)骗子……都是骗子!
普通人:(粗糙的斥喝)熬少主,你给我一个解释!你说我只要呆灵坑里七宿会变回原样。
普通人:为什么我越烦越丑陋,越挠越瘆人!好痒好疼!我好口渴啊,好想扣颗水灵灵的大眼珠子尝尝鲜。
普通人:(扇自己一巴掌)不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萌生这种可怕的想法!这不是我,这不是我!(声音越来越魔性)
服氏家仆1:我知道了。是熬少主放跑了这头夜叉鬼。是他不满这门亲事,想置人于死地!
服氏家仆2:家主。东西都砸完了。连他们想准备给我们的聘礼点心一率抛了喂狗。
家主熬木真: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家主熬木真:东西都砸烂完了,喂畜生了。从今往后别想向我熬家讨要赔礼,也别想再踏进我熬家半步。
书翁:熬家主打住。咳咳,咳咳咳!气的我满嘴是腥,咳咳咳!
服氏家仆1:家主,注意身体。这门亲事不要也罢,晦气死了。
服氏家仆2:不行!这是他们熬家欠我们的!大小姐傻掉了,回春堂根本没药管治。必须叫他们负责到底!
熬氏阴阳师2:你们怎么有理了?我熬寮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什么都不知道呢,突然挨一顿口水骂。
熬木井:(噎了半天才开口)敢问各位服氏长辈,静子她那天去了哪,做了什么?
熬氏阴阳师2:你还好意思提她?静子姑娘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种灵力低下、混吃等死的废物阴阳师!
熬氏阴阳师2:她是听说你要去菩提塔才特地早早起来召马车找你。到地又拜佛又祈祷的,保佑你这个废物阴阳师平安度过危险,早日回寮。
熬氏阴阳师2:回来了告诉我,准备去缝纫娘那把绣好的白无垢取走,再采些白椿花说是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服氏家仆2:天啊。给他?给一个废物阴阳师?大小姐太仁慈心善了吧。
熬木井:你们怎么一口一个废物阴阳师?都别说了,好不好。(笑下)
熬木井:把那头夜叉鬼拖下去,严加处置。
两位熬家壮丁喏了一声,活动下手腕,拽起天灵绳往禁地拖。
这头被捆的夜叉鬼对熬木井骂个不停,一会儿功夫,被带下去了。
书翁:熬少主。拍拍胸脯问问自己的良心,毒狼牙说你是废物阴阳师难道你心底没有点自知之明吗?!
书翁:你若早点使出真功夫,把那头大鬼斩首了,服部静子会变成这样吗?
书翁:会发生这些屁事吗?我们两家子会从喜家吵成仇家吗?!咳咳咳。咳呕……(吐出血来)
服氏家仆1:家主啊!我就说讨理这事您就不该来,叫奴才来就成了!绝不会辜负服部氏所有人的期望。
家主熬木真:服家主有句话说的不错。熬木井给我听好了!你就是个活脱脱的废物阴阳师,连静子都照顾不好。
家主熬木真:将来叫我怎么指望你扶持家政,扬眉吐气?尽说些胡话忽悠妖怪,害人终害己!
熬氏阴阳师2:怎么不说话了少主大人?你可是这场闹剧的主谋犯子。
熬木井无言以对。紧接着一个穿服部氏狩衣的小孩从西院狂奔过来,大吼一声,踹门而入。
这孩子手上数盏茶杯直往熬少主大氅上砸。地上“噼里啪啦”碎一地琉璃渣子。
商贩:少主大人,您没事吧!
熬木井:不要紧。这天冷,我穿的厚。
服部弥助:熬木井死来!你胆敢出这么恶劣的阴谋糟蹋我阿姐。欺人太甚!
服部弥助:你给我阿姐跪下!道歉!
这位服部氏的孩子个头小蛮力大,一脚猛踢熬少主后腿的膝弯。
熬氏阴阳师2:这个暴脾气的孩子好像是西院挑事最猛的刺头。
熬少主这次回来腿上伤的很重,一击下来真站不稳了。
一股琉璃渣子刺皮的冰锐疼蔓延上筋脉,他双手扶地没喊出声来。
家主熬木真:熬木井!你竟敢腿站不直!一个小屁孩叫你跪你就跪吗?!
熬木井:(膝盖发颤)怎么什么都是我的错?为什么!
熬木井:(双手握拳)无论我做什么您都看我不顺眼!
熬木井:说到底。熬家主,您如果不研究鬼神之力,会出现更加畸形恐怖的怪物吗?服部静子会疯癫成疾吗?!
家主熬木真:熬木井!你是说服部家族找上门来,是老夫的错吗?!
熬木井:熬家主。您是不是打从我跨进这个门起,你就从头到尾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
熬木井:(指尖掐掌心里)是您说要不是桂子阿姨早把我弃井里淹了。我。熬木井。连名字都是您起的笑话!
家主熬木真:(抱胸平呼一声)你。给我出去,别回来了。就当清理门户了,别让我再看见你。
熬木井:(站起身)我明白了。我是废物阴阳师,琅琊庄没有一片废物阴阳师容身之所。
熬木井:我走了。(一拍灰尘笑下)
轻轻的他走了,携一身寒冬风走了。
没有人能阻拦住他的步伐,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