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刀子人,就要贯彻到底!!!是在看完叶塞线之后码完的,加了一些细节)
一只受伤的鲛人的速度自然与鲲相比是云泥之别,但你绝不是在鹏展翅高飞时不解嘲讽的燕雀!司岚此行决然,你大约猜得到,此局……大概无解了……但你更知道,面对这无解的局,在人人自危之外,他会做什么……
不管怎样,我想陪着你一同面对,直到生命的尽头……
只是,哪怕你昼夜不歇,在你还在往过赶的时候,海面已经开始掀开巨浪,当海怒吼的时候,足以吞噬一切生灵……来不及了吗!绝不!司岚,他是永远都不会动摇的,我愿意交付信任的人!如他不管何时,他都会相信我一样,我相信,他可以撑到我去见他,拯救一切……如果,你无法获得真正的自由的话,那么,就去做你想做的一切吧……司岚,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当你赶到的时候,天与海几乎失去了边际,已经无人察觉你的出现了,生与死面前,人人只剩了自危,怨恨或是其他的一切,已然没有了实际的意义……除了明知希望会一点一点被绝望吞噬,但仍然祈祷着奇迹降临,企图获得拯救……
你忽然觉得所谓指责已经失去了意义,你的目光,应该着眼于有意义之处——司岚依旧再进行着困兽犹斗,遍体鳞伤,但目光仍然坚毅。他知道再无他法了,可他依旧选择直面这淋漓的鲜血,惨淡的宿命……司岚,从不后悔,他只会拼尽一切,而这一切,唯一的私心,用他自己来偿……
你终究还是哭了,你毅然决然地再次跳到祭坛之上,披上了那身嫁衣……只是这一切,再无任何枷锁,你只是想,只是想与司岚同气连枝。那不光是司岚的使命,那是能让万物继续生生不息的方法!你愿意牺牲,总要有人作出牺牲的……贝壳划伤了你的脖颈,却并未刺破你的血管。你自认为自己算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但你还是没有那个心胸为了一群曾经欺辱你,利用你的人自愿献出生命……鲜血汩汩流出,没有给司岚拒绝的余地,他也再没有理由拒绝。血祭一旦开始,那么它的周围,除了献祭者与受祭者,再无人可以靠近分毫……
你第一次看到司岚的脸上有很强烈的情绪波动,但你的视线逐渐模糊,越是想看清他的脸,越是奢望……你感受到了司岚的唇舌覆在你的伤口上嘬饮,血依旧在流,只是自己逐渐麻木,只余起伏的喘息和控制不住时发出的呻吟……司岚的身体渐渐发生变化,突生羽翼,风萦绕在你们的身边,而你们,宛若身处飓风之口,平静到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我很感激,你能为了我做到这一步……”“司岚,我愿意被你吃掉,若我是你唯一的解,那就顺应天意吧……”
“已经足够了……我可以、也愿意成全你……咱们,一起同行吧,从北冥到达南海……”
他说的令人安心,可你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你尽自己全部的力气抓住他的肩,双目尽自己所能地睁大,可血泪横流,看不清任何人,只能哭喊着,除了司岚,你什么也握不住:“司岚你别犯傻!鲲鹏不食灵鱼离开北冥会身陨神散的!”
他拂去你面上的泪水,将一颗珍珠握于掌心,但犹不满足,便含在嘴里:“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与其让我的力量消散在天地之间,那我只能护佑我护佑得住的人……”“我尊重你的选择,也请你尊重我的……”
鲛人的力量还是太过弱小,司岚并未将你打晕,也并未将你定身。他确实完全地尊重了你的意愿,除了他那份私心,被他温柔却坚实地抱在怀里。司岚并未完全化为大鹏的样子,但是风神之力,已然可以被突破的他运用自如,吹得你心弦巨恸:原来,打从你最初选择相信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的一切选择,都会让你……痛苦不堪……你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一遍一遍地唤着他的名字,而他,一遍一遍地回应着,温柔似水,轻柔如风……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鲲鹏的力量慢慢消散,却为他所过之处,带来了清新的风,吹拂着世间万物,赐予万物生机,得顺天道……
而这一路,他都坚持着人形,只是……厚实的胸膛慢慢长出绒毛,有力而温暖的臂膀却始终不肯放松分毫,他在天空中吻上了你的唇,吻得深情又决绝,是在做最后的告别……而后,放手……
你不可控地坠落下去,尽力去抓取着天上的大鸟,他明明这么庞大,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碰不到!只能……坠入他带你来到的南海之中,坠入没有司岚的南海之中……而,哪怕是他为你选择的未来,你也无法驻足;哪怕他对你吐露了所有的心意,你也只能为他穿一次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