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睢见何荦这样,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时候的他也是懦弱的,为了保护母亲义无反顾站在鞭子下被人殴打。
弱小的他该如何反抗?年少的他又如何打得过年长的人?
反抗是反抗不过的。
不过,既然没有在沉默中灭亡,那就在沉默中爆发。
何睢学会了忍耐和顺从,也学会了如何当一个笑面虎,做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在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何睢不再会生气,也不再会当着人家的面哭泣,这样他会留下太多太多的把柄,这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竞选者。
如今,他那个有些远的血缘关系的弟弟正痛心地为了他的弟弟而哭泣,很可怜,但是……
这并不符合他的利益所作。
“你也看到了,只要你愿意跟着我走,达成了他们的目的,我们便可以不再盯着你弟弟。”
“……”
何荦咬着嘴唇,试图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上帝真是可悲,永远都没有放过他。
“我跟你走……你怎么证明你们不会伤害他?”
何睢:“把人撤回来就好了,现在他不正在祁家吗?时间一长,自然会发现的,到时候我们也不得不撤。”
何荦低沉地问:“跟你走的话,什么时候走?”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就明天凌晨三点左右。”
“好。”何荦答应了。
何荦犹豫一会儿,再次开口:“还有一个请求,我可以回去看看他吗?跟他们道个别。”
何睢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希望你能记得,你是给我拐走的。”
“……意思就是不可以了,是吗?”
“是的。”何睢点头。
“那……发短信吗?”
“不能。”
“……”
好吧。
何荦开始妥协,面对这种暴徒,他没有办法去反抗。
不过何荦还是挺想祁裴泫和洛洛的,还有梁婶,也不知道洛洛有没有让他们心累?今天喝奶又有没有弄到衣服上?有没有走路不小心摔倒了?会说话了吗?……
何荦又回到了那间给他专属的白色小屋子里,空空白白、干干净净,躺在床上的他看着黑夜中的虚影,仿佛祁裴泫还在他的身边,在他睡着之后依旧会给他不倦的怀抱,给足了他所需求的安全感。
好像你啊……
何荦眼前的“祁裴泫”的模样逐渐变得虚幻,他的眼皮子逐渐变得沉重,慢慢地阖了下来,逐渐到半梦半醒的状态。
半夜,便有敲门声来吵醒浅眠的何荦,何睢毫不客气地丢了一套衣服给他,然后给他开刺眼的灯,顺便叫个保镖看着他,不要再让他睡下去。
“……”
何荦迷迷糊糊地起身。
好吧。
何睢还是个非常不乐意有人打断计划的人。
好在何荦醒了之后也没有什么困意了,虽然很想睡觉,但是脑子却清醒得不得了,把保镖赶到一边面壁思过之后才开始换衣服,搞定之后就跟保镖一起走出门。
脑袋清醒的何荦一上车就觉得有些难受,面色立刻刷得一下变得苍白,何睢怕他半路嘎了,丢了一杯热水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