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迟归与容颜一返回南国都城,便立刻分头行动。容颜协助穆景轩审讯带回的俘虏,而穆迟归则径直前往太极殿,此时皇帝与皇后正一同在此。
见穆迟归风尘仆仆归来,二人连忙吩咐侍从备好座位,并送上热茶。
然而穆迟归并未稍作停留,先行礼后说道:“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太子欲禀报何事?”
“关于之前向父皇提及之事,现已查明真相。”
南帝穆泽显然一怔,紧握龙椅之手不自觉地加了几分力道。
穆迟归禀告,齐王穆景轩已将涉嫌走私钨石矿的两名犯人缉拿归案,并且手上还掌握了指向兰陵侯与荣王的信件,暗示他们之间存在不可告人的勾结。
南帝穆泽重重一拍桌面,他怒声道:“十四弟怎会做出谋反之举?他素来高风亮节,从不觊觎权势富贵。若无确凿证据,切勿妄言诬陷你的十四叔!”
荣王手段高明,竟令自己的父亲对其深信不疑。
“然而,我们已查明穆景栩潜伏于锦城,此事与十四叔难脱干系。儿臣必将搜集到足以定罪兰陵侯与荣王的铁证。”
“待你证据确凿之时,再来朕面前揭露真相。”
“可是父皇……”
话音未落,太后闻讯太子穆迟归已返回太极殿,急忙吩咐左右将自己搀扶过去。对她而言,这正是期盼已久的机会,终于能够借此好好说教一番。
那所谓的“好孙子”穆迟归,赫赫有名的南国太子,竟派人偷摸砸了自己的珍贵瓷器,这次她决意要闹个明白。
“你们这些人啊,平日里不来陪陪哀家也就罢了,现在迟归竟然还扯上了荣王。”
“母后,您应当好好休息才是。”自从行宫中珍藏的瓷器被毁,太后心疼得仿佛心在滴血,因此卧病数日。
太后怒气冲冲,首次直呼其名地斥责道:“穆迟归,你究竟意欲何为?”
面对太后的质问,穆迟归只淡淡听着。
“母后,敢问太子发生了何事?”
太后愤然道:“还能有什么?你教出来的宝贝儿子,打碎了哀家珍爱的瓷器,做错了事竟还不肯认账。”
上官云闻言不禁轻呼一声,此事她确有所闻,却未曾想到竟是穆迟归所为。
“母后恕罪,还请不要生气。”
穆迟归被提到了也不能不吱声:“您是太后,也是我的皇祖母,阿颜因为我的关系才受下了这一巴掌,可这不是阿颜吞下委屈的理由。您是我的皇祖母,我不能将您如何,这次只是给皇祖母一个警示罢了,希望您以后不要再为难阿颜。”
“我可是为了你着想,她嫁过来三年膝下无子,哀家还不是为了皇家子嗣考虑。”
“这就不牢皇祖母费心了,无论有无子嗣,我都会敬她爱她,与她此生共白头,况且我和她还有个女儿长乐郡主。”
“荒唐,你这是要气死哀家了。”
“父皇母后,儿臣告退。”南后上官云微微颔首,肯定了儿子的做法。
好不容易性情冷漠的穆迟归和容颜在一起之后有了人情味,太后又横插一脚处处为难容颜。她这个正头婆婆都对容颜没有这么苛责,可太后却操心他两。真是头疼,上官云找了个理由出去了,南帝在殿里哄着太后。
“你瞧瞧,他多嚣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皇祖母啊!”太后拍拍胸脯,真是被穆迟归给气着了。
“母后消消气,迟归这孩子年轻气盛,有点脾气也是正常!”
“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都这样对哀家,以后都别管哀家了。”
太后见自己的儿子都没有站在自己这边,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与孤寂,最终只能黯然离去。
或许,在那一刻,她并未察觉到自己言行间的不当之处。
由于一向偏爱荣王,太后回到宫中后便急切地向荣王妃诉说了今日之事。因此,荣王很快就得知了穆迟归在皇帝面前对他进行参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