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人们才回过神来,发现三王子安鹤卿带着征讨临西部的兵回来了,此时东西在他手上。
瞧着他剑眉星目,五官棱角分明,身姿英挺却有些疲惫,征战多日终于赢得了胜利,虽然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柳昭昭,可局势如此紧张,他必须做出决定来。
看着老头子留的遗诏,他先是一惊,过了会又收回去这个神情,他明白了老头子的用意。
安鹤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旨意烧了,大臣们都震惊了。
“三王子乃婢女所生,自然比不上大王子和六王子。”
这时候,也有人跳出来反驳:“三王子深受百姓爱戴,为东临开拓疆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应当他继位。”
“本宫还没死呢,大王子是贬不是废了,尔等休得放肆。”
报~来人十万火急的送来信件,此时安鹤卿是最占优势的,他带着兵马包围王宫,那封信便直接递给他。
信上写:大王子及随从去开采加固城门的材料时,失踪于玄月边境。
“什么,我的澈儿,定是有人图谋不轨?”华贵妃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一点形象也不顾的坐在地上大口破骂。
“安鹤卿,是不是你害我儿子?”
云寒一直不喜华贵妃,不忍安鹤卿受到污蔑:“贵妃娘娘,主上日夜兼程才从临西赶回来,离大王子几百里远,贵妃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宸妃,是你,一定是你。”她又指着宸妃,边骂着边往过去撕扯。要不是各位大臣拦着,这两位恐怕要在正殿上撕打起来。
半天,安鹤卿才冷冷的开口,克制着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六王子安同砚,身份尊贵,应克承大统。”
这时,宸妃才好像吃了一剂定心丸放下心来,要不是他们商议好了他没有违背,否则登上王位的便是安鹤卿了。
到那时候,她们的盟约不过废纸一张。
“这怎么可以,六王子才多大啊!我国江山必然大乱,别国或许会趁机侵犯边疆。”
“现下已经收复临西部,他们会守好边疆。至于六弟能否做一个贤明的君主,本王自会帮他匡扶社稷,让他坐稳这个位置。”
“是是是,本宫替砚儿谢过三殿下。”宸妃想着自己的儿子如今可以登上王位,那可少不了这位三王子安鹤卿的功劳。
“好啊,你们两个蛇鼠一窝互相勾结,害了我的澈儿!”
“贵妃姐姐疯了吧,来人,带下去。”宸妃吩咐宫女扶摇将她带了下去。
临东部有人发声了:“三王子不过是贱婢之子,怎配…”话未说完,云寒一剑封喉了结了他的生命。
“谁不想活,可以试试我的刀快不快。”
“云寒,放肆,大殿之上你怎么能随意杀人。”
“主上,属下看不惯那些不尊重主上的人,有一个我杀一个,有两个算一双。”
安鹤卿唇边勾起一抹邪笑,到片刻后瞬间烟消云散。云寒知道,三王子一定会高兴的,这些人总是拿他的身份说事,虽然母族不显却也轮不到一个臣子置喙。
终于,稳定住了局面。最终商议决定:六王子安同砚不日继承大统,因君主年幼,三王子安鹤卿为国征战,一心为君,为摄政王,辅佐新任君王治理天下。而来和亲的南康公主因为安同砚实在太小,大王子安千澈也不见踪迹,所以为了与南国交好,赐婚摄政王安鹤卿与南康公主柳昭昭择日完婚。
既然安同砚成为新任东临王,那宸妃自然是王太后。而为了平息临东部的怨气,封华贵妃为太妃,居住华崇宫。
安鹤卿知道可以娶到柳昭昭之后还是非常高兴的,此时的他悲喜交加。喜是能和心爱之人结红叶之盟,守白首之约。
困住他的便是悲,站在东临王灵柩前,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真想叫他起来问问自己到底在他眼中是什么?一个棋子,还是呼来喝去的奴仆。
从小到大,安鹤卿受到冷眼旁观,就连宫人都可以随意欺辱他,作为自己的父王,他十分不称职。
再后来,自己慢慢的强大,他又开始削弱他的力量,每次行军打仗都没有自己的亲兵,老头子只会觉得他有谋反之心。曾经说下永远不让他继承王位的狠话,如今却在王诏上写下了他的姓名。
他看着他的遗体,随即苦笑。他这辈子真是老谋深算,因为他知道自己就像草原上的鹰,总不会一直待在小小的囚笼里面,终归会回到辽阔的草原展翅飞翔。
安千澈沉迷酒色,就是个酒囊饭袋,虽然他对他比较溺爱,私自造龙袍都只是贬谪。除了一个父亲的身份,他还是东临的君主,他知道他的国不能在安千澈手上败了,因此权衡利弊之下选择了他——这个好掌控听话的棋子。
安鹤卿掉下一滴泪,不知是委屈还是对他的可惜。
他喝的烂醉如泥,没想到这个老头子是如此算计他,刚被云寒扶进屋里,便被小巧的手抱住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