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晖站起身,“禀皇上,从愉贵人的脉象上来看,微沉缓涩,脉若葱叶,由表而中空,却没有什么大异。”
弘历:“是吗?”
“是。”
玫嫔插话道:“皇上,当年太医给臣妾请脉,也看不出什么,只是,愉贵人这症状与臣妾还有仪贵人当年实在是太像了。”
江与彬上前一步,“皇上,微臣检验过愉贵人的饮食和所用炭火,发现毒害愉贵人的手法,与当年毒害玫嫔和仪贵人二位主儿的如出一辙。”
“万幸的是,天刚冷,所用炭火不多,而愉贵人又少食鱼虾,所以毒性只入发肤,而未伤及经脉。”
听到江与彬的话,如懿回过头,眼神锐利地看了身后的惢心一眼。
惢心咬了咬唇,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如懿的眼睛。
她明白,主儿是在怨怪她动了恻隐之心,没有加大朱砂剂量,毒害了愉贵人的胎去。
靳晖突然道:“皇上,要是有物证,倒可以应对愉贵人是中了朱砂之毒。”
愉贵人既伤心又害怕,她泪眼朦胧地看向弘历,“皇上,究竟是谁要害我们母子?”
“别怕,朕在这儿呢!”弘历安慰了愉贵人一句,然后喊了声,“靳晖。”
靳晖:“在。”
“龙胎可有大碍?”弘历问。
“幸亏发现早,一切尚无大碍。”
弘历闻言,长出一口气,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自从嘉嫔、娴妃和贵妃生育了公主阿哥之后,朕以为可一切顺遂,可没想到又发生这等事!”
愉贵人一脸激动,“一定是有人要害龙胎,皇上,一定是有人要害龙胎!”
玫嫔眸光阴冷幽深,一寸寸地丈量着如懿的脸部,“除了娴妃,谁还能使出这种毒辣手段。”
愉贵人摇头,“不会的,不会是姐姐,姐姐明明想要抱养嫔妾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害嫔妾腹中龙胎呢?”
“而且小禄子已经死了,小福子和小安子还被关着呢,所以不可能是姐姐!”
她看向弘历,哽咽道:“皇上,究竟会是谁呢?”
如懿面无表情道:“皇上,当年之事都是别人恶意栽赃陷害,臣妾百口莫辩。但是臣妾敢用乌拉那拉氏一族起誓,当年之事,臣妾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如果臣妾撒谎,就叫乌拉那拉氏一族后人都死于非命。”
古代女子对家族十分看重,敢用自己家族后嗣立誓,说明如懿很大可能是被冤枉的。
玫嫔闻言,也不禁微微侧目,惊讶地看着如懿。
弘历抬头看了如懿一眼,眉头紧拧,也开始怀疑当年一事或许另有隐情。
“行了,朕知道了。”他揉揉额角,说:“朕会派人将这件事和当年的事,都查一遍的。”
说着,他看向如懿,“如懿,这些天,你就待在延禧宫,别出去了。”
“是。”如懿知道弘历虽然相信了她的话,但依旧觉得她有几分可疑,她并没有伤心的感觉。
早在当年朱砂案时,她就已经被弘历的不信任伤的遍体鳞伤了,这会儿她已经习惯了。
回到养心殿,弘历就派出毓瑚和李玉,让他们二人分头行动,严查当年和愉贵人这一次朱砂投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