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里屋,富察琅嬅率先在上首落座,然后笑着道:“大家都坐吧。”
众人:“谢皇后。”
“太后新丧,金川战事焦灼,前朝后宫都不得安宁,所以这次的册封礼就简单了些。”富察琅嬅特意看向绾凝,主要是在向绾凝解释。
绾凝喝了口冰镇酸梅饮,待身上的暑气缓解了些,这才漫不经心道:“国库吃紧,皇后能操持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皇后给她面子,她也不吝与之好脸色。
相处这么些年,富察琅嬅差不多已经摸清了绾凝的品性,她知道绾凝就是个吃软不吃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
只要不惹到她,她就不会不给人面子。
而且绾凝为人疏懒,不爱弄权,让牢牢把持着宫权的富察琅嬅十分满意。
这些年,两人相处还算合宜。
富察琅嬅:“战事焦灼,皇上焦心,所以请了南域圣地的安吉大师来宫中祝祷,过几日就进宫了。”
“到时候,咱们可以一并为了战事顺遂,大清祥瑞祈福。”
陈婉茵笑着道:“我听闻安吉大师修为深厚,在很多地方都广受尊崇。”
“还听说他年轻有为,相貌端正令人一见如沐春风。”庆贵人眼里满是雀跃之色。紧接着陈婉茵的话说道。
富察琅嬅面露不悦,出言敲打,“庆贵人,这可不是咱们身为嫔妃该说的话。”
自太后与果亲王奸情暴露后,皇上愈发忌讳后宫妃嫔与外男有染,连巡逻侍卫都增加了不少。
对于东巡时发生的一切,弘历没有瞒着富察琅嬅,所以富察琅嬅对太后的死因心知肚明。
庆贵人小心地觑了富察琅嬅一眼,悻悻道:“是。”
富察琅嬅叹了口气,“如今皇上子嗣单薄,膝下只有大阿哥一个皇子,于社稷不利,本宫和皇上商量了一下,赐六宫妃嫔坐胎药,好让大家怀上皇嗣,为皇上开枝散叶。”
其实,自纯贵妃生了八公主璟研后的五年时间里,宫中再没人遇喜过,富察琅嬅心里就已有猜测,觉得皇上不能生了。
只是,她到底不甘心,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想抱养一个皇子承欢膝下,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不过心里这么想着,她也不忘和绾凝打好关系,不出意外的话,绾凝生的大阿哥十有八九就是下一任皇帝了。
毕竟皇上如今已年近四十,在这个人均寿命不高的古代,皇上这个年龄早就当玛法了。
大皇子如今十岁,就算真有二皇子出生,也很难争不过年长许多的大皇子的。
绾凝也知道富察琅嬅的不甘心,不过,“皇后娘娘,坐胎药就赏给年轻一些的妃嫔们吧,臣妾年纪大了,有永瑚一个就够了,就不想这些了。”
纯贵妃不吱声,她虽然也三十多了,但还是想拼一下三胎的,这些年光生了两个公主,一直没有生出阿哥,她心里没底气。
富察琅嬅笑着打趣绾凝,“皇贵妃数十年如一日没变化,依旧如刚进潜邸那会儿似的,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你要是年纪大了,那本宫可就成了烧糊了的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