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唯一儿子的渐渐长成,弘历心里有说不出的惶恐。
尤其是察觉到自己的精力日渐衰退,身体机能渐渐下降,不仅宠幸嫔妃时经常感觉力不从心,如今更是三不五时都要生个病。
对于逐渐长成的聪慧机敏年轻力壮的儿子,弘历心里又欣慰又嫉妒,复杂得很。
所以,对绾凝的提议,弘历没多犹豫,很快就顺水推舟地应了下来。
弘历公务繁忙,没在承乾宫多待,陪绾凝用过午膳后,就回养心殿批阅奏折了。
因为绾凝的挑唆,恪贵人不说彻底凉了,但也差不多了。
以往一个月总能有四五日的侍寝时间,现在因为绾凝发话,再加上弘历新鲜劲儿已经过去,懒得再搭理恪贵人,一个月能有一日侍寝就不错了。
大家都知道,恪贵人这是踢到了铁板,得罪了圣心在握的皇贵妃。
就连和恪贵人一同进宫的恭常在和禧常在,也都默契的疏远了恪贵人,生怕惹得绾凝不喜,叫她们本就不得宠的日子更加艰难。
恪贵人初入宫闱,就见识到了深宫险恶。
因为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宫女太监都不给她面子,生活也跟着一落千丈。
尤其内务府和御膳房这些见风使舵的奴才们,就算绾凝没有亲自下令吩咐,为了讨好上意,也跟着不着痕迹地为难起了恪贵人。
什么发放份例时给的都是些老气不时兴的料子,过时的钗环首饰,提膳时先紧着别的娘娘,最后才给恪贵人做,等等。
叫恪贵人有苦说不出,就算和皇上抱怨,皇上也只会说几句和稀泥的话,不提一句惩罚下人的话。
她要是说得多了,皇上就会嫌烦,直接甩脸离开。
叫恪贵人有苦说不出。
要不是后来绾凝看不过去,特意吩咐那些奴才不要再难为恪贵人了,恪贵人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呢!
恪贵人吃了教训,不敢再张狂得瑟,每次见了绾凝,要多恭敬有多恭敬,不知道的还以为绾凝多可怕呢。
绾凝:……她真没想叫奴才难为恪贵人,真的!
她一向都是有仇当场就报,或者暗戳戳使坏,才不会做这种容易叫人抓把柄的事。
绾凝心里很气,觉得自己风评被害,都怪那些瞎揣摩自己心意的狗奴才!
魏嬿婉则很得意自己抱对了大腿,她高兴地拉着春蝉碎碎念道:“春蝉,你说,皇贵妃这是不是在为本宫出气?”
不等春蝉说话,她就一脸庆幸地继续道:“还好本宫当初听了进忠公公的劝,要不然,本宫哪能这么快就登上妃位,成为无人敢欺的炩妃。”
春蝉端了杯茶给魏嬿婉,跟着附和道:“主儿,如今后宫皇贵妃一家独大,就连皇后都避其锋芒,咱们可要巴结好皇贵妃。”
魏嬿婉放下茶盏,摸着平坦的小腹,神色复杂道:“是啊,皇贵妃不仅盛宠不衰,还育有皇上唯一的皇子,咱们可不得多巴结着点吗?”
这话听着就酸。
她也是皇帝的女人,要说没点野心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拼命争宠了这么些年,坐胎药也喝了不少,就是怀不上一儿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