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耷拉着二郎腿,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分,但已经隐隐约约地听见一些炮仗摔在地上和烟花“咻咻咻”一飞冲天的声音。
白母率先提出,“走呗放烟花去!”白父提起塑料杯,里边装着外公自家酿的杨梅酒,摇了摇,“我们在这里喝酒,你们先下去放吧。”
白宛其实是不喜欢放烟花的,如果是跟闺蜜一起放烟花那一定贼好玩,不过现在是和苏清明,白哥他们一起放,感觉总是放不开。
白宛一度想带上口罩,戴上口罩之后谁也看不清白宛的表情,即使白宛面无表情地放烟花也不会有人逼逼。
虽然白宛面上大大咧咧的,但很多时候并不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遇到一些亲戚或者关心白宛的人,白宛虽然很想面无表情,让自己处在一个放松的状态,但是白母总会让白宛笑起来,即使她不情愿。
久而久之,面具就成了条件反射。
虽然他们都是白宛的家人,但是白宛总归觉得有些疏离感,反而是白宛与朋友相处时倒有一点亲切,不过白宛的那些狐朋狗友也算不上什么,一有什么事就甩锅,没一个靠谱。
白宛有些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落寞孤单,羡慕野原新之助的家人朋友,也希望养一条跟小白一样的狗狗。
白宛面上表现的很期待放烟花,但内心有些抗拒,所以在白父决定喝酒不去看烟花的时候,白宛也跟着表示,“我也不想去,下面太冷了。”
白母和白姨一听,都赶紧劝说着白宛,还从房间里拿出一件大衣披在白宛的身上。
他们所有人都以为白宛喜欢放烟花,放烟花会很快乐,但白宛真的会快乐吗?白宛只是表演而已,演出这个场合适宜的表情,满足所有人的心意罢了。
没有人了解过白宛,即便是亲生父母。
从小到大,白宛没有任何与父亲玩乐的记忆,每当亲戚家的小孩在父亲身上蹦哒,偷偷捉弄父亲,白父与白母都是一幅乐呵呵的样子,还促使小孩子们去捉弄他们。
白宛也想跳在父亲的身上,将橘子蘸上酱油和醋喂给父亲,但一度被白母制止,其他人都可以,唯独白宛自己,他们的亲生女儿不可以。
久而久之,白宛就与父亲疏离,没有话题,没有情绪。他们都说,白宛是个懂事的孩子。
白宛也想放纵自己的情绪,在她生日的那一天。
每次白宛的生日,都是与一堆亲戚度过,不像是给白宛度过,而是他们大人之间的饭宴。
在白宛15岁生日的这一天,只有白宛,白母和闺蜜以及闺蜜的爸妈在海底捞度过。
白父并没有来给白宛庆生,因为那天有一个工地的老板要来付钱,白父与那个老板应酬去了。
白宛听说,内心有一点失落,自己的确比不上别人对吧。
但白宛的脸始终是一幅很高兴的笑容。闺蜜的父母调侃着,“这什么爸爸啊,自己闺女生日都不来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