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瑾还是不说话,周身气压为负,因为这个绑法他他妈不会解。
沈怀瑾只了解过一些浅显简易的应急技巧,这个结都快搁霍谙身上绑出花来了,他压
根不知道怎么解。
霍谙急得手脚冒汗:“我说你怎么这么轴呢,我让你别管我,你忘了我自己好好活不行
么……”
“闭嘴。”沈怀瑾索性直接拖着椅背快步往门外走。
他抬腿踹一脚门,意料之中上锁了,没等他想出办法就听见远处“滴”了一声,沈怀瑾
暗骂一声,俯身护住霍谙:“不疼。”
霍谙盯着他的侧脸,不由有些出神,喃喃一声:“沈怀瑾,”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我爱你。”
下一秒热浪涌入肺腑,瞳孔映满赤红,一声巨大的轰响几乎震碎耳膜,年久失修的废
旧工厂应声倒地,废土掩埋了一对热恋中的尸骨。
同一时间刘齐驶入榕城高速收费站,尚在洋洋得意他给沈怀瑾留的那颗定时炸弹,殊
不知一脚踏入圈套。
跟踪蹲点盯梢的警察们片刻不敢分心,紧紧盯着那辆套牌黑色吉普车。
“收网。”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直直打在霍谙熟睡的脸上,他下意识皱眉,抬起手臂遮在眼上。
攸地,他从床上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是梦么,他呆愣愣地想。是梦吧,和沈怀瑾一起死掉是梦,还是活着是梦。
他向窗外看去,看到金灿灿暖洋洋的阳光。
霍谙眯起眼,这是他在霍家的卧室,不是沈怀瑾给他造的金丝笼。
视线下移,他身上穿着的那件高定白衬衫皱得跟抹布似的,嫌热似的解开了俩扣露出
分明的锁骨。
他这才有了点儿活着的实感。
于是他重新躺回去,头埋进被子里,轻轻地,像小猫一样,抽泣起来。
妈的。
活着真好啊。
一切都来得及,霍家还没出事,自己还没被沈怀瑾关起来。
一切都来得及。
“笃,笃,笃”
霍臻在门外敲了敲门:“起了没?”
霍谙顶着鸡窝头穿着皱抹布开门时明显感到了对方嫌弃的目光,“有事吗哥。”
“昨晚我跟你说的忘了?”霍臻蹙眉,“一身酒味儿,洗澡去。”
霍谙虚心冲他哥乐了下,心想这我上哪记得去。
“说啥了?”他问。
“爸让你九点去书房。”霍臻说,“沈怀瑾也在。”
“干嘛?”霍谙懒懒地问。
“谈事情。”
“喔。”霍谙随手把门关上,关到一半突然顿住。
他好像想起来了。他二十多岁的时候爱混,平时跟那帮狐朋狗友泡吧晚了从不回家,直接随便找个地儿
住。昨晚他爸特意给他打了个电话叫他回家。
他爸平时也懒得管他,这次开尊口霍谙也不得不重视。凌晨两点叫了个代驾往家赶,
等到家困得连澡也没洗就穿着衣服直接睡了。
这回是霍启仁公司出现不小的债务危机,沈怀瑾借此约他们父子俩谈个交易。
“怎么?”
霍谙傻了一样,把门关上,“没。”
沈怀瑾高中毕业后服从家里安排去国外读了金融,回国后整顿一番沈家乱七八糟的亲
戚顺利继承家产,权势不可谓不大。
相比之下霍家就有点不够看,霍启仁白手起家,在家世底蕴深厚的沈家面前只能称得
上是暴发户。
于是沈怀瑾第一时间赶到霍家。
一边拿这次债务危机威逼,一边用沈家公司的股份利诱——换霍谙。
霍谙面无表情地刷着牙,心想:傻逼。
当时他怎么说的来着?
“恶心死了。”
霍家再差也没差到卖儿子的地步,加上霍谙反感的态度,这事儿就没成。
所以当他收拾妥当敲开他爸书房门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你傻逼?”
霍启仁吹胡子瞪眼:“你跟谁说话呢?”
“反正不是你,”
霍谙看向沙方坐着的人,“我同意了。”
然后看也没看霍启仁,扭头走了。
其实他还想问问什么时候结婚,但没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