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汉太后少商（二十一）

程母的家底分的很细致，不仅是和离在家的程姎，已经出嫁的程邦媛，尚在闺中的程婵，连已经握有整个后宫的程少商也不例外。尽管少商早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但邦媛仍然还是给她带来了，少商正好批阅奏疏累了，看着箱笼里金灿灿的各种首饰，叹息说：

程少商果然是大母的品味啊，你当时还在她身边，她走的痛苦吗？

程邦媛阿姊既然心里也记挂着她老人家，为何就不能拨冗回去看看，哪怕是传个内官传话呢？

少商沉默许久，虽然和这个堂妹最亲，但是很多话也说不出口，或者说她自己不想说。自己不过二十五六岁，但是却经历了那么多，若说她还对幼年时程母的的重男轻女衔恨自然是无稽之谈，但是若说全部放下也是不能的。

因为不谈了，放下了，不代表所有的事都能原谅。

她已经到了这个位置，实在不想再去给负重前行的自己添加负面情绪。

她虽不说，但是现代而来的程邦媛也猜到几分，不愿意再难为这个已经很不容易的阿姊，于是转移话题道：

程邦媛“大母重男轻女一辈子，临终却下了这样的意愿，想必她也是知道错了，只是她这一去，大伯父和爹爹难免都要守孝，尤其是大伯父任的事卫尉少卿，关系京畿治安，阿姊想好谁来接替了吗？”

程少商自然有安排，我已经和两宫娘娘商量好了，就由三驸马接替父亲，他的出身和资历都够了。眼下真正让我担心的是粮草问题。

说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逾规矩了，这些话怎么也不好跟命妇说，何况邦媛名义上的丈夫霍不疑还在玉门关以北作战呢。

好在有人及时缓解了她的尴尬。

万能龙套（胡车儿） 皇后殿下，陛下刚才清醒过来了，请您过去说话。

姐妹二人闻言不由一起大喜，因为明帝说到底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这段时间少商垂帘听政已经引发了很多问题，别的不说，京城的粮食都涨价三成。

程少商速去回禀，吾更衣后立刻去见驾。（转头去看邦媛）你去东宫，把阿钊带出来，然后在偏殿等着。陛下一定想看到他。

程邦媛是。

少商到了崇明殿内寝的时候，明帝已经可以靠着垫子坐起来，但脸色依旧苍白，少商走的很近了他才看到自己的皇后，苦笑一声道：“少商，你我夫妻六年，看来终究是我对不起你”

少商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竟然浮现了一个词“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