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将军的话透露着深深无奈,但萧定权和陆文昔一坐一站,竟然难得默契了起来。
这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草包,幸亏刚才没在太子妃房间里说这话。
萧定权只觉得头疼,抚额道:
他怎么惹得事儿?
游击将军毕说不太清楚,只是简单描绘,道:
臣只知道张监生私买蕃马,本是想为太子殿下分忧,但您和太子妃都不许他再掺和此事,他怏怏不乐之下,只好自己买来玩儿,结果那卖马贩子就讹上了他,非说他例文书不清。三十贯的马,花五六千钱就买了,乃是欺生。张监生没这么多钱,于是干脆就想退货。那些人不一。嚷嚷着要闹到官府里去。张尚书自己应该是能解决这件事的,只怕闹大了,对张监生前途不利。
萧定权终于怒了,道:
他张路正此刻装什么公正无私,他那点儿底细,难道孤当真不知吗?只不过为了太子妃颜面,不愿戳穿。堂堂刑部尚书、总理司法刑狱。这般浅显的做局,他都不能为儿子摆平,事事要牵扯上我这东宫吗?顾内人你去警告他一次。
陆文昔不傻,赶紧道:
殿下,小人去道是不妨事,可小人上次露过面,就算尚书没看到,我只怕不一定有别人看到,到时候只怕直接被灭了口。
萧定权只觉得此人贪生怕死,只是眼下妻子怀孕,暂时还没有特别得力的内妇,于是吩咐道:
那就请姜才人,走一趟。阿翁,去给她牙牌。
姜才人,就是一直喜欢萧定权,却被赵贵妃母子握在手里的棋子上,一辈子差点儿害死陆文昔,她自然不会好心帮她解困。
张陆正有心攀扯东宫不假。但他身为刑部尚书。也不会这么没脑子,只怕这里边儿还有的文章可做呢。
但因为陆文昔的提醒,太子夫妇都没有用张绍筠的马,虽然免不了被老皇帝骂一顿,但萧定权当了这些年太子,早已经习惯了,他只要不刻意的去追求那种父慈子孝,老皇帝一时半会还真奈何不了他,总不能废储君吧?
就因为没看顾好自己的表兄,就因为几匹马不见了的事儿。
别开玩笑了,就算不提外有顾家军,满朝大臣也是不会答应的,无故废太子,本就是君王大师德。真以为就卢尚书一个人敢死谏呀?萧睿鉴再不要脸,木下也担不起这个名声。
所以此时此刻,李柏舟比萧定权头疼一百倍,指着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安平伯赵公道:
天地造物不测,竟生出你这等蠢人。张绍筠是个什么东西,张陆正都比他值钱。此事不过是能让他一时脱不了身。只要东宫狠下心来,不管。大不了是个抹除官身的惩罚,张路正是个功利之人,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儿跟东宫翻脸。安平伯,你这是图的什么?难道就舍不得那30贯钱?
那赵公也不是个好脾气,反问道:
中书令这个时候骂人?那些钱到底哪里去了,你敢说我还不敢听,再说了,那张家是个蠢物,你不是说东宫一定会上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