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昔进言之后,还是受到了这辈子第一次皮肉之苦。不用怀疑,萧定权打的。
即使隔了一辈子,这个小肚鸡肠指挥内耗的态势,还是这么喜欢折磨人来发泄自己的君王权威,真跟他的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陆文昔挨了二十下子,恨恨想,你说太子这么不受陛下喜欢,是不是因为陛下也觉得这小子阴沉太过,毕竟小人哪会喜欢小人呢。
倒是因此,王瑾对她反而看重,命宫女展花给她送药,还隔着帘子说:
万能龙套你这丫头虽然大胆,但也是个忠心的,只是下次不可再这样僭越了,到底是你年纪小,不知道轻重。不过你有一句话劝的很对,夫妻应当同心同德,殿下还是听进去了,等你稍微好些了,去跟太子妃说。身上药味儿散一散,别吓着他。
陆文昔都无语了,合着我挨了打,还得去修复你们夫妻感情?要不是有父兄要救,我怎么就得这么贱呢?不过想着牢中的父兄,他还是忍了忍,对着王瑾好生道谢,然后闲扯几句之后,假装不经意问道:
陆文昔小人自然知道殿下惩戒自有道理,也是我禁言太过冲动了,只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张尚书毕竟是太子妃生父,我上次说了他的实话,殿下心里不会……会不会害了陆公父子啊?小人虽是宫里的,但听说他们父子都是好人。
王瑾脸一沉,道:
你怎知他们都是好人?难道你也是华亭附近的人?
要知道,陆英是华亭人,李柏舟是附近的余杭人,而他夫人则祖籍华亭。
陆文昔赶紧当作自己被吓到了,但又不敢不说的样子,诺诺道:
阿翁,我小人也只是听人说的。陆公是因为揭发了安平伯得罪了中书令才下狱的?那,那不就应该是好人吗?中书令每每进言,陷害咱们殿下,而且对我等宫人也是十分厌恶。姜尚宫就几次受他杖责。
王瑾听后才缓了脸色,叹息道:
原来如此。我这也好久不进内功了,许多事情不知道,你莫要害怕,先养一夜吧。
展画是这个,东宫里难得脑子没坏,也没牵扯什么利益的陆文熙很遗憾上辈子将他连累了,所以面对今生活泼可爱的他也多了几分耐心,分了不少赏钱和首饰给他,小姑娘特别高兴,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顾姐姐,我是从宫外直接进东府的,原来内宫之中还有这么多说法呀。
陆文昔知道这个问题可不敢深聊,忙道:
展画,你要记住,宫内外都要小心谨慎,刚才是总管问我不得不照实说,可多嘴会害了自己的。
结果好的不灵坏的灵,第二日,姜尚宫就找到她了。
虽然赵王也好,姜尚宫也好,都是把陆文熙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筹码,上辈子也根本没有再管他死活,但眼下这个节骨眼上,确实是人家把他送进东府,自己才有机会接触到这对天下至尊之外最尊贵的夫妻。更要命的是,顾内人现在还有个要命的把柄在人家手里,所以陆文熙不敢怠慢。还是去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