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做过一个梦,梦中有雨,还有合欢树,有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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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一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巷子中,合欢树开了纯白色的花朵,一阵淡淡的清香在空中氤氲开来……雨下大了,我撑着伞,帮妈妈出来打酱油。
和我擦肩而过……
那少年,同我一般年纪,蓝牙耳机戴在右耳上,一身卫衣,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清香。“请问莹楠路224号在哪?”他问我。我一惊,因为他就住在我家对面那栋很久没有人住的房子里。他以为我被吓到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
我道:“没事,前面右拐,走五十米左右就到了。”我弯了弯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谢谢。”他低头,继续往前走。
那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合欢树下,雨中的静默少年……
此后我经常会看见他,但是大多都不会搭话,只是偷偷望着。
第二次相遇,雨下得很小,一根根细丝似的,飘落在地上……
他站在高墙上,我抬头望他。“你站在那干什么?”我大喊。他居高临下地望了望我,笑了,他的笑清澈好看。他打趣:“这不是那个爱扎丸子头的女孩吗?我家为什么我不能爬?”我怕他摔下来,说道:“那么高太危险了,一不留神就会掉下来,会死人的!”
“诅咒我?”他突然跳下来,溅起了水花,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水溅进了我的嘴里。“今天怎么不扎丸子头了?”他跑过来,撩了我的一把长发就跑。我没追上去,只是笑了笑往回走。这条路的尽头有许多彩色的风车,这时候也该转起来了。
“切,自己还不是顶着个‘锅盖头’。”我嘟囔一句,向前走去。
他高二搬到这儿来的,快一年了,我们邻里也没怎么见过面,也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第三次相遇,暴雨像石子砸在地上,划在脸上,很疼很疼。我站在门外用手指抚摸着破碎的小提琴。爸爸不让我学小提琴,妈妈瞒着他给我报了培训班,被爸爸发现后,他直接把小提琴重重地摔在地上,像大雨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觉得只有好好学习才能有出路?
我赌气冲出家门,可是外面下了暴雨,我的归宿又在哪?合欢被雨水撞下来,转了几圈,落在地上。我看见,他打着伞站在对面看我。“你不怕感冒吗?”他喊着。我崩溃到了极点,没有回答他。他转身走进屋里。
我到底在期盼什么呢?有人来安慰我吗?
“嘿!”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撑着伞跑过来把手上的大衣披在我身上。“怎么啦?把父母赶出来了吗?”他蹲到我旁边,我抱着琴的碎片,一滴雨从刘海上滑落下来,滴到了琴上。“我自己跑出来的。”我流下了眼泪,心酸和委屈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的地方。我给他讲了事情的原委,他点了点头,对我说:“成功之路,怎么会不坎坷?从头开始,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活得精彩。要知道,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只要自己喜欢,就应该努力去做。哪个完成自己梦想的人不是逆风而行?”是啊,我有什么理由在这哭呢?我笑了,说:“没想到啊,这么有文采,深藏不露啊!”他也弯了弯眼角,笑了,笑得那么好看……
高考后,我取得了很好的成绩,考到了本市的重点高中,爸爸也同意我继续学小提琴了。我本来打算和他报喜的,可是,当我走到他家门口时,大门紧紧锁着,路过的婶婶告诉我,他在上个星期就搬走了……
合欢树下,阳光洒向大地,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好像做了一场梦,他只会在雨中出现,你看,现在雨停了,他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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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了,天晴了,合欢谢了,他走了……”